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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风眠低下头,指尖摸挲着袖角的牡丹花纹,垂下来的流苏步摇在她唇边投下阴影。
“许妃虽然病了,但是她日常熏衣裳用的香料还是不能少了。她生的貌美,香味萦绕的衣裳与她也是极为相称的。”
轻纱帘动微风起,缕缕花香扑面来。沈风眠循着花香望向角落里,雕花桌案上放了新插瓶的栀子花,绿色白花,清丽光泽,花香素雅。
“这是今早尚工局送来的,新培育的头一批就送来了我们宫里。”忍冬顺着沈风眠的目光望去。
沈风眠站起身,走到那束栀子花前,手指托起一朵莹白的花儿,低头嗅了嗅,终还是拿起来递给忍冬。
“拿下去吧。”沈风眠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淡淡道。
忍冬有些诧异,她记得娘娘是喜欢栀子花的,可今日这是怎么了,虽是疑惑,但还是按照吩咐将花拿了下去。
沈风眠不是不喜欢栀子花,只是她记得上次许妃穿了用栀子花做的香料熏染的衣裳,赵縕华极为不喜,训斥了许妃。所以,她想,赵縕华应该是不喜欢栀子花香的。
天子不喜的事,她身为皇后,怎么能做呢?
沈风眠望着殿外碧浪横波的绿树,突然有些落寞,后宫的女子,当真是可悲,一言一行,穿衣打扮,都要按着天子的喜好,稍有不慎,轻则失了恩宠,重则更是连累家人。而她身为皇后,更是一步都错不得,外人看着金尊玉贵,荣宠一身,殊不知她是如何殚精竭虑,如何劳心伤身。
赵縕华为太子时,东宫还有两位侧妃,文妃温漫漫,是当年嫁到江南的清远郡主唯一的女儿,温柔似水。
还有一位,是中书侍郎的女儿,许琇莹,出身高贵,自然骄横些,其实以她的家世,完全可以嫁给朝中亲王,做王府正妃,可她偏偏被赐给了赵縕华做侧妃。
当初赵縕华初登大位,让沈风眠定两位侧妃的位份。许妃自恃高贵,想着贵妃之位,沈风眠也不是不知晓,既然她想要,那沈风眠便给她,只是呈到赵縕华面前,却被驳了回来。一同为侧妃的温漫漫只是普通妃位,却给许妃正一品贵妃之位,厚此薄彼,赵縕华怎么会同意?借赵縕华之手结结实实打压了许妃,沈风眠的凤藻殿也清净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