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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册胡乱摊着,书案、座席也被掀在一旁;再看另一侧,地上有摊猩红的液体,大概是颜料,一支笔掉在旁边。砸翻了的墨盒滚在一边,停靠在一座宽大屏风的底座前。
眼光顺着屏风上移,看到屏面上的图案时,玲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扇屏风用一种玲珑不认识的乌木做框,精雕细刻,錾金镶玉,然而偌大的素色屏面上,只有那猩红的颜料粗粗画着一个人的头像——哑姐儿的头像。在这狼藉的空屋里,烛光映照着屏风,画中的哑姐儿在笑,但那样子恐怖极了。
玲珑打了个寒战。
不知是否由于颜料未干,一条红色液体正顺着哑姐儿的眼角缓缓淌下来,好像一道血泪。
玲珑不由走上前,伸手想去擦拭,谁料手指摸到的并非想象中颜料濡湿的感觉。屏面触手之感,好似一泓静水,轻柔凛冽。
一丝波纹自手触屏那一点儿泛起,环环荡开,触到屏面四边处又弹回去。两个方向的波纹反复碰撞,交相演进,顷刻间屏上波光四溢,惊得玲珑赶快退后一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奇异景象,不知该作何反应。
屏面四周开始出现淡淡的祥云纹样,由外向内涌进,并渐渐厚重起来。不一会儿,哑姐儿的画像便被缭绕的云雾图案遮蔽了。
慢慢地,屏面恢复了平静,呈现在玲珑面前的,是一幅华美高洁的祥云图,在烛火的照耀下泛着神奇的光彩。
玲珑的呼吸微微不匀,她使劲地眨了眨眼,向前一步,用刚才没来得及放下的右手又一次触摸屏风,想再看看屏面波光四起的样子。然而,这回她的手指所到之处,不再有像水面一样的触觉,这屏面摸起来,就和一张上等的绣面织锦一样,没什么区别,或许它的刺绣用了金银丝和其他不知名的上等丝线,但仍旧只是一幅锦缎。
玲珑犹疑地收回右手,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指尖。
一声突兀的响动自小院东面的墙外传来,玲珑顿时回过神来。那声音有些沉闷,远远听来,让她想到晚秋熟透的柿子,大风过境时从树梢坠落,摔在枯叶丛中就会发出这样的声响。前阵子,玲珑就常来后院花园捡那些刚掉落的冬柿,到书画苑近旁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