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后来我才想起来,那是第一次你到我的神态,。”胡不安眉心簇起,回忆着安轻舟当时将谢简带到自己面前时的景象,当时他的身上,沾着战场上的火药味儿,还有东南亚的泥土。
“是孤注一掷的态度,眼神里带着失去羁绊的无所谓......”胡不安的声音轻飘飘的,在寂静的车里十分清晰:“因为孤身一人,所以勇往直前,因为除了自己,一无所有。”胡不安说到这里,笑了笑:“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宋濡要来这里的原因,她自然知道危险,不然也不会给你发短信......你们都一样偏执。”
车子转了个弯,惯性带动身体,宋濡向门边歪了一下。
胡不安打开车窗,突然灌进的冷风让人变得清醒,他点上一支烟,烟雾被风撕碎,顺着窗缝,飞了出去。
“谢简,人不是大猫,再厉害的人也不能一个人单独生活。”胡不安的眼底倒映进路灯昏黄的光线,也掩盖住了他眼中的思绪:“宋濡的这次任务,对你而言,是一个好的开始......我希望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好的开始。你的倒霉人生里不能只有那个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问题,至少要留存点什么东西,当你有一天被人弄死,最后一刻,至少你能那它来回忆,让你想起来就觉得你还有值得活下去的理由。”胡不安顿了一下,看了谢简一眼。
“而那个真相,它不能。”
谢简的岁月里,除了鲜血与武器,再无其他,如果不是胡不安这条线扯住他,谢简就是一只游荡在人间的厉鬼。
即便他能露出笑容,会与他人讲道理,却像是一只在模仿人类生活的残暴野兽。谢简需要学会与人建立联系,这才是胡不安让他接手这单生意的真正目的。
不可思议的是,宋濡与他们寻找的真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我在柬埔寨的时候就该死了,可是那个时候,老天没收我,”说到这里,谢简忽然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胡不安:“一个本就该死的人,还要惦记什么回忆,都是奢望。”
谢简在明暗相接的灯光之下,孤寂而专注看着前方,像是一只蹲在窗台看风景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