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我抬脚走了进去。
老宋的尸体保持着早上我出门时看见的姿势，蜷缩在角落。
走近一看，老宋的尸体不断地流出黏腻的血渍，为了不破坏现场，我离血迹保持着一步距离。
老宋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密密麻麻的抓痕，看着十分可怖。
他睁着眼，眼眶撕裂，眼角耳朵渗出血迹，鼻子处有黑色的像是淤泥一样的东西堵住。
怪不得看遍了尸体的老李都不敢进来。
老宋的死亡太诡异了，不像人能干出来的事。
即使憋着气，腥臭恶心的味道还是不断钻到鼻子里面。
我最后看了眼老宋死亡的场景，逃也似地出了门，憋着气走到外面，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警察来得很快，封锁了现场。
老李拉着老刘在角落，老李神情激动地说着什么。
老刘沉默地抽着烟，拍了拍老李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老李突然闭上嘴巴，颓废地低下头，时不时小声嘟囔几句。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是刚刚去保安室拿的太平间的钥匙。
推开太平间的门，我快步走到昨天那具女尸旁边，戴上手套抓起女尸的手。
果然……女尸的指甲缝中有大量的血迹，还有皮肤碎片。
仔细看地上，还有鲜血滴落形成的血痕。
身体一阵恶寒，不会，真的是女鬼回来索命了吧。
疾步出了太平间，在走廊里踱步思考。
不对啊，恶鬼为什么要索老宋的命呢？要索也应该索杀害她的人性命啊。
“喂喂，你还好吗？”
一个警察拦住我，掏出了本子。
“是这样的，请问你案发的时候在哪呢？”
“我当时回去母校了。”说着我摸索一下裤子口袋，掏出了手机。
指着上面的通话记录，神情激动地朝警察说。
“你看，你看，老宋还给我打过电话。那会我还在学校旁边，不信你可以去问学校旁边买早点的阿姨。”
小警察顿住笔，眼神犀利地望向我，指出了我话中的漏洞。
“这位先生，你昨天夜班到半夜，能这么早起来去学校吗。”
“更何况，”他话锋一转，带着逼迫，“你和老宋才认识几天，他最后一通电话为什么会打给你，他又说了什么？”
我暴躁地抓着头发，烦躁的火气和老宋死亡带来的恐惧在心里交织。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犯人！肯定是女鬼！”
对！我抓住眼前警察的衣袖，脸上带着恐惧，“是女鬼索命，肯定是！”
警察深深地看了眼疯疯癫癫的我，在纸上刷刷写下了什么，然后撕下来递给了我。
“我叫王平清，如果你发现什么，请随时告诉我。”
我手机里面的通话记录和买早餐的阿姨的证词，给了我不在场证明，警察无奈也只能让我离开。
离开前，老刘拉住我的衣袖，“小易啊，你不该回来的。”
我扯开老刘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无辜又无奈地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