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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的班会上,老师公布了学校各类奖学金的申请标准,并交代了如果谁想要申请就找他拿报名表,不过名额有限,具体的还要学校来评定。
我也是因为这次奖学金评定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原本知道我申请奖学金的人并不多,在一个早上,教室的黑板上如小学生般幼稚地写着——寸知微,你仗着学习好抢占贫困生名额,你不觉得脸红吗?
我和史殊夏走进教室时被众人行了注目礼,我想要解释,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跟这些人怎么说,说我家多么穷?说我是怎样的寄人篱下?说我是多么拼命地打工?
卖惨谁都会,卖惨的前提是周围的人肯相信,愿意多看你一眼。
“这是谁做的?”史殊夏冲着下面的人喊,喊完之后她跑到黑板前擦掉了上面的字。
字能擦掉,留在大家心里的话能擦掉吗?
这句话成了导火索,班级里关于我的传闻层出不穷,大家也开始深挖关于我的过往,也有寸亟远的那些事儿。
“你看到寸知微那双鞋了吗?商场里上千一双呢!”
那是春节后,寸亟远送给我的,外婆说还是收下吧,我就收了。
“你们上次看到寸知微爸爸的车了吗?啧啧,超级贵。”
“听说寸知微爸爸住在江边别墅哎,那里可是咱们市最贵的楼盘了吧,听说有钱都买不到呢。”
关于寸知微爸爸是如何有钱,如何开着豪车住着这个城市最贵的楼盘,半真半假的更有说服力,传到最后,寸亟远已经成了一家公司的CFO、开着卡宴、住着江边别墅、情妇遍地,是这个城市响当当的人物了。
他们不会去想这件事的真实性,他们只在乎怎样才能把一个人踩在脚底。
传言越来越夸张,周围人对我的不满情绪也越来越高涨,闹到最后,老师不得不叫我去办公室谈话。
我到办公室的时候,纪苏庭也在那里正和老师谈论着什么,言辞有些激动。我敲门进去,他们停止了交谈,老师让纪苏庭先离开。我走过去时,擦肩而过之际,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有短暂的停留,却只能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老师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寸知微,我想你对近期班里的事情给我一个解释。”
“我承认我爸爸很有钱,有豪车有价格不菲的房子。”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一脸狐疑的老师,说完接下来的话,“我的父母在几年前就离婚了,我跟我妈妈过。我妈妈在我高中的时候去世了,我成了被亲戚踢来踢去的孩子,最后是我外婆以死相逼,舅舅和舅妈才肯收留我,供我读完高中。这段时间,我的亲生父亲从来没有出现过。高中毕业后我考上了A大,暑假的几个月里,我拼命打工,还是没有赚够学费和生活费,最后我没有办法找我爸帮我垫付了。而这些钱,我是需要一点点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