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早晨，许眠准备到剧院彩排，林欣堵着门盛气凌人，“姜先生吩咐我带您去医院。”
许眠后退一步，看着她，“为什么。”
“娶哪种女人当妻子，生孩子，姜先生心里有数。”她笑得不屑，“万一许小姐认不清自己的分量，瞒天过海妄想母凭子贵，他当然不允许。”
林欣对她敌意非常大，明里暗里斗了一年，终于逮到机会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许眠感到耻辱，“他让你监视我？”
“不是监视，是陪您检查。”林欣纠正，“如果怀了，姜先生不会留下这个麻烦。”
仿佛一只钳子狠狠扼住喉咙，挤得窒息，“是他亲口说的吗。”
林欣没回答，让出路，“我还要向姜先生交差，许小姐别耽误我时间。”
许眠心知肚明，林欣忍了这么久，等着看自己的笑话，不去是绝不罢休的。
她走出别墅，拨通姜淮南的号码，响了两声，他摁掉了。
平日里男人再忙，从未冷落过她。
许眠用力捏着手机，捏得指节泛白，“他在哪。”
“姜先生在省里开会。”林欣反锁车门，防止她跳车，“您去医院又不是要紧事，他没空出面。”
许眠神情木然看窗外，即使他有空，也不会出面。
男人地位特殊，又未婚，去妇科被熟人撞见，会闹出桃色风波，对他的前途是毁灭性的影响。
不过姜淮南还是提前安排好了医院，诊室清场，验血，出报告，一共二十分钟。
林欣翻着化验单，有些遗憾，“其实我希望你怀孕，你算计了姜先生，他和你也完了。”
许眠揭开堵针孔的棉签，“我和他完了，你也休想上位。”
“我上不了位，你照样得意不了几天。”林欣原形毕露，“月初姜先生亲自飞到巴黎定制了一条项链，你清楚，有钱人的钱最没价值了，关键要用心。”
她打量许眠佩戴的项链，不是那条，是今年的火爆款，专柜经常售罄，以姜淮南的权势，和品牌方打个招呼，要几条拿下几条，并不费什么精力。
“看来你比宋小姐的待遇差远了。”林欣幸灾乐祸，“麻雀就是麻雀，永远变不成凤凰。”
“宋小姐”三个字当头泼了许眠一盆冷水，浇得她骨头发凉。
那是姜淮南很宠的一个女人。
当年，他从政法大学毕业，刚到区检上任，正是基层打口碑、造声势的时期，公诉出差，外市会议，总是那个女人跟着，姜淮南反感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出风头，她也聪明，跟着归跟着，安安分分在幕后料理他的起居，从不和那圈子的人接触。
姜淮南和她关系算得上稳定，可姜家不同意，宋小姐也够狠，在他眼皮底下割腕殉情，外界眼中的高门权贵和美貌女人，本该一个为青春买单一个找长期饭票，没什么真心的，宋小姐的贞烈着实震撼了姜淮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