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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女孩咋了,不都说了吗,妇女能顶半边天。
难道吃喝嫖赌的儿子也比有出息的闺女强?
那不是嚼蛆吗?!
就这样,顾老太太越琢磨越觉得刘盼娣是在闹妖。
然而,如果刚接受自己变成婴儿这一事实的顾久甜能说话,她一定会大声告诉顾老太太,刘盼娣这一次还真没说谎,她确实不是顾家的娃娃。
其实,顾久甜的脑子很乱。
她只记得,当那辆车撞到自己的腰部,然后又从她身上碾过去之后,她就变得轻飘飘的,最后竟飘到了一片绿油油的苞米地里。
她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抱起了刘盼娣的儿子,又把原本抱在怀里的女婴照着原样放回去,居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两个婴儿。
顾久甜急得大喊,想要唤醒刘盼娣,但她却忘了自己发不出声音。
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身体一沉,那种轻飘飘的感觉终于不见了。
等顾久甜再一睁眼,就对上了刘盼娣那惊恐的目光。
“我的儿子呀——”
迷迷糊糊的顾久甜被这一声鬼叫给吓坏了,她本能地嘟了嘟嘴唇。
结果,她听见从自己的嘴里发出了独属于婴儿的响亮的哭声。
“哇!”
于是,顾久甜成了顾家的孙女,却不受“亲娘”刘盼娣的待见,甚至被她当成仇人一样对待。
不仅如此,她还一出生就挨饿,急得她奶奶满嘴燎泡,急得她爹满生产队转悠,到处求一口奶。
等到天快擦黑的时候,顾老头带着老大、老三从地里干活回来了。
爷几个一听说家里今天添丁进口,而且还是女孩,全都高兴得不行。
特别是顾老头,他眯着眼睛,把从不离身的老旱烟杆子举得高高的,狠吸了好几口自家晒的烟叶子。
“大嫂,你说五弟妹这是干啥呢?她生的到底是不是儿子啊?”
厨房里,王大丫一边往灶坑里添柴火,一边小声问苗兰花。
苗兰花摇头,手上切菜的动作不停,神色淡漠:“你问我,我问谁?我又没在苞米地里看着。”
王大丫被噎了一下,她有点不高兴。
撇撇嘴,她一抬头就看见放在旁边的那碗面条。
“这可是白面粉呀!谁家坐月子也没说拿白面粉擀面条吃呀!就这还不吃,当自己是地主老财还是资本主义小姐呢?”
她气得眼睛都红了,索性连柴火也不添了,就坐在板凳上直拍大腿。
苗兰花心说,那你还没看见藏在下面的鸡蛋呢。
之前她就多了一个心眼,顺手把那两个荷包蛋用筷子给戳到碗底了。
过日子就是这样,啥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吵起来。
特别是王大丫的心眼小,而且她和刘盼娣格外不对付,谁也不让谁。
“再添点柴,爹妈累了一天还等着吃饭,咱俩动作麻利一点儿。”
苗兰花没理会指天骂地的王大丫,淡淡地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