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言啧啧点头，“放眼长安城，也只有太子殿下能娶顾小姐了。顾小姐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她自己又是有名的才女。”
“但听闻如今东宫已有太子妃了，太子妃的父亲护国大将军家，可在月前宫变中立了大功！”
“慎言！慎言！”
说话那人闻言低下声来，啧啧叹道，“真是命好！”
楚菁咬着唇，她的心口似是被人一刀一刀割开一般。可细想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孤儿，又已是残花败柳。便是没有这两位小姐，她也万万不敢肖想了。
恍恍惚惚地跟着迎亲队伍往前走，分明是洒酽春浓的时候，楚菁却觉得日光刺的她头晕，身子里却是极寒极虚的。一个踉跄，就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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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懿真要气炸了。
那个碍眼的狐媚子楚菁凭空消失，她原以为是老天开眼。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她的夫君——如今的太子殿下沈鸣仪竟然一日之内连娶两位贵女。偏偏两人位份还不低，顾少府家的小姐顾念念被封为良娣，沈太傅家的小姐沈襄浓被封为宝林。
昭懿自然不悦。想来，她也刚嫁给沈鸣仪不久，左不过三个月余。那些人见他做了太子，便急头巴脑地将自己家的小姐往东宫里送，当真不要脸。
只不过这两位家世贵重，尤其顾念念也算天潢贵胄。昭懿虽心里恼火，却轻易不敢招惹。
也真是巧了，她的人竟然就将那楚菁找回来了。也不知这月余时间干什么去了，还把自己搞的形销骨立，不成人样。算她倒霉，昭懿一肚子的火气，便总算能找到个出口。
是夜洞房花烛，昭懿猜到沈鸣仪必然要先去顾念念房里，便亲自带着楚菁去云光楼为太子和顾念念守夜。
云光楼内红烛高燃，鹅帐低垂，沈鸣仪与顾念念方宽了衣衫。
“给太子殿下请安！”昭懿笑着站在门外，声量不高不低。
帐中人动作一顿，沉声问道，“何事？”
“殿下莫怪，”昭懿笑道，“今夜是殿下与顾良娣的大喜事，臣妾怕婢子们侍奉不好，便带了楚菁姑娘过来为殿下守夜。”
帐中人霍然坐起，“楚菁？”
他一向是渊渟岳峙沂水春风的人物，处事稳重，此时竟有这么大的反应。昭懿捏起丝帕捂嘴笑道，“是呀！是楚菁姑娘！臣妾知道殿下寻她寻的苦，便为殿下找回来了！臣妾想呀，楚姑娘自小跟着殿下，惯会伺候人的，举手投足也最合殿下心意，便带了楚姑娘为殿下守夜！”
顾念念原是听说过楚菁的，此时扯住锦衾盖住身子，为难地看着沈鸣仪，“殿下......”
殿内烛火摇曳，映着门外那垂着头瘦削的身影，那身影要比从前更加消瘦。沈鸣仪蹙眉，片刻才道，“不必了，退下吧。”
“跪下！”昭懿转头便冲着楚菁斥道。
“殿下与顾良娣不要你守夜，定是你偷懒耍滑，侍奉不力！今夜便罚你在门外跪着思过！不到辰时不许站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