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起身，双手撑着地突然倒下。这双手自那日被缚在身后压了一整夜，便酸软无力，如今竟是连身子都撑不起来了。楚菁心里一酸，“主人就这样作践奴吗？”
“是你自己作践自己。”
“奴何曾作践自己？”
他眼神渐深，“你既是我的人，心里想的却全是沈鸣仪。这样的人，便不配做我的人。”
楚菁又抱屈又不解，她喃喃问道，“大公子救了奴，善待奴十一年，奴的心里，不该想着大公子吗？”
沈策渊阴沉着脸，眉目之间一片冰冷，侧过脸朝殿外吩咐，“取汤药来。”
侍婢很快便取来一碗汤药，黑乎乎的冒着热气。也不知是什么药，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那侍婢临出门的时候，不过垂头瞄了一眼楚菁。不曾想竟惹到了沈策渊，他霍然直起身子，扔了一件袍子盖在笼子上，沉声道，“伯嬴，剜去双眼，乱棍打死！”
伯嬴应了，便进殿将那侍婢拖了下去。侍婢大惊失色，尖叫着求饶，“燕王殿下饶命！燕王殿下饶命！奴婢再不敢了！”
忽又听一声惨叫，“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救命！啊！”
紧接着很快便被拖走，远远地，又传来乱棍混合着惨叫声。不多时，哀嚎声也渐渐听不清了，那人/大概已经死了。
沈策渊端起汤碗踱步到她身前，“喝了。”
楚菁问道，“这是什么？”
“避子汤。”
她朱唇轻颤，接过汤药。他——她的主人——已经是燕王了，身份尊贵，又岂会在她腹中留下子嗣？倒也好，喝了便能干干净净走，真是再好不过。
楚菁端起碗，她的手微微瑟索，仰头便要喝下去。又听他道，“喝了避子汤，这辈子你都不再会有孩子。”
楚菁心下悲凉，泪水夺眶而出。她摇着头哀求，“主人......不要......”
沈策渊接过汤药，细细打量她凄凄然又憔悴可怜的样子。一个月前，她还明眸朱唇，在燕王府里不过几十日光景，竟就磋磨成这个样子。
可她哀求他，不过是想要以后去给她那大公子生孩子罢了。这种低贱的女人，有什么好可怜的？这样想着，沈策渊便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将一整碗避子汤连同眼泪都灌进她嘴里。
楚菁呛的咳嗽起来，她瘫倒在地上，腹部很快就开始绞痛。她蜷起身子，面色惨白，只觉得自己又冷又疼，忍不住紧紧抱住自己。
沈策渊眉头微蹙，他大概没想到避子汤的药效这么猛。他将袍子扯过来丢给她，她攥紧了袍子，浑身打着哆嗦。
“你怎么了？”沈策渊问道。
楚菁疼的说不出话来，直到玉杵之间流出殷红的血来，染透了他的袍子。
沈策渊愣住了，起身便命伯嬴急召医官长雍进殿。
长雍急匆匆赶来把了脉，低声道，“殿下，姑娘这是有身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