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亏了好几万,丢下东县这个市场,回到临市,拖车直接将机器拉到一个工地上。谁都不吭一句声,把设备卸下,将钻机停好。要不是已经夜色阑珊,又一时找不到水源,就得立马开工。
“这样的工程,要做十几个才补得上东县的损失。”老板闷闷地强调。我们这些人自然一声不响地听着,谁也不去触霉头。
那天我们再次看到几天不见的赵老头,从公交车上下来,拎着那只熟悉的红色塑料袋。看到赵老头,我心中感觉亲切。想,这次在东县,有功无过的人就是他了。老板应该也和我一样很高兴见到他,于是看了看老板。老板也看到赵老头,出乎我的意外,老板的脸还是沉下来,嘴里嘟囔着。
“说要准时,自己现在才来。好像做了什么就可以这样!”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过了六点。
赵老头看到我们也很高兴,笑容舒展着,正要打招呼,迎面撞上老板沉重的脸。
“怎么现在才来?”老板毫不客气地责问。
“路上——”赵老头只说了半句,就语塞。
“赵立人!”老板点着赵老头的名字,“你应该晓得你是怎样来这里做事的?自己应该注意点!”
“我是注意…但今天…”赵老头辩解着,很慌乱。
“你不要给自己找理由!”老板驳斥道。
赵老头就此沉默,抿着嘴。
老板冷哼了一声,降低音闷声说:“要不是看你可怜……”,说完对我们挥挥手,“我们走!”大家跟着老板鱼贯上车,竟没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跟赵老头打声招呼。赵老头又重回刚来时的状态,背着手,挺着胸,目送我们回去。我认为我看到他胸膛在起伏,我也认为,那里确实有理由不能平静。在车上,老板冷冷地宣布,明天早上六点上工,整整提前两个小时。大家垂头丧气,人人自危,沉默地回家。
第二天,顶着薄明的晨光,大家再次回到工地的时候,看到赵老头蹲在棚子外,象是又蹲守了一夜。想到目前大家的处境,自然顾不上为赵老头起同情心。赵老头一看到车子就站了起来,车子没象以往那样停在棚子前,而是从站在棚子前的赵老头前面滑过,停在三四米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