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孩子别掺和大人的事!”丁锐正板起脸来:“叫你别告诉你娘,你只管听就是了!”说罢重重顿脚,踩进了蚕房。
这事没那么简单!
桑子人是怔在了原地,可脑子却飞快转了起来。
若只为钱,爹刚才的神色不好那么严峻。
可不为借钱,郑老六一个蚕农,又能弄出多大动静?
爹刚才的脸色,桑子自穿到这里来,也不过看见过一回,那是家里的蚕遭了瘟,一天之内死了几大匾,当时娘都急哭了,爹也不过板正了脸而已。
现在这件事,难道比那年的蚕瘟还严重?!
接近午时,娘从绣房里出来,进了灶间做饭,桑子帮她,牢牢记住爹的话,强忍着心头的不安,脸上一丝不露。
爹是个再有主见不过人,桑子信得过他。
午饭是一汤一菜,菜是隔年腌好的马鲛鱼剁成段,盖上一厚层葱姜、芫荽、猪油、豆酱,旺火上蒸,还没揭开盖子就闻见香了。
汤是自己家后院一小亩菜地里种出来的嫩菠菜,只掐个嫩头下来,洗净丢进滚水里,再打个鸡蛋进去,滚一转就盛出来。
另有两样下饭的小菜,自家泡的小水萝卜,并一步碟醋渍辣白菜。
早起装春饼的笸箩,现在换上了新出笼的杂和面馒头,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就算丁家这样日子好过的人家,也不能顿顿吃白面。
丁家娘子因刚才又完成一付绣品,心里高兴,上菜时顺带就将当家的酒壶也带上来了。
不料丁锐正却轻轻将其推到桌角:“吃了饭我得出门一趟,这酒就免了吧。”
桑子听说他要出门,心里咯噔一声,由不得抬头看了爹爹一眼。
丁家娘子也觉得奇怪:“蚕房里还没打扫呢!桑园那边也该除草追肥了!这时候你还出门?”
丁锐正不看桑子,对娘子笑了一下:“去去就来,很快。”
丁家娘子当了真:“又有什么事?”嘴里嗤了一声,究竟也没再追问。
汉子的为人她很清楚,正直宽厚,在外不与人结仇,在家不跟自己斗嘴的,因此她很放心。
桑子却不这样想,不知怎么的,她的心紧揪成一团,小脸板得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