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简单生活。
无法辨别出自己哪一面更鲜活真实,或者她喜欢这种切换。
而母亲极其喜静,客厅的壁柜里,总会摆放着几撂厚厚的碟片,多是舒缓轻柔的音乐。
蝉鸣流水,竹笛鸟语。还有旧式碟片机的划针与碟片不断摩擦,发出的阵阵沙沙声。
晚饭过后,琪年像往常一样拿出书本,开始写作业,复习各类功课。
母亲近段时间,开始更加密集地大量阅读与旗袍,设计相关的各类书籍,在页面标上各种细致详细的注解,用不同色度的素描笔在泛黄的文本纸上画下大量精致独特的图案。在最繁忙的时候,点上心静凝神的檀香,甚至一熬就是整个通宵。
她已经为上小学的琪年,单独布置了一个小房间。
添了一张崭新的小床,柔软度舒适。
对琪年说在慢慢长大过后,该学会更加独立。
即使言语间是温柔缓和的,语气却有着不由分说的坚定。
琪年对这件事,十分抗拒,总是咬紧嘴唇,沉默着。
忆起幼年时的一个黄昏,忘了因为什么事,唯一一次受到母亲的严厉责罚,被关在门外。
她坐在门口冰冷的水泥地上,断断续续地用手拍打着门,时不时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屋内仍传来阵阵沉寂。
后来着实累了,迷迷糊糊地靠着墙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
走廊上的灯早已坏了很久。
四周也并无灯光,这样的暗,让琪年心里顿时充满恐惧,像一个急速膨胀后快要爆炸的气球。
她本能地迅速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后,在昏暗的路灯投下为数不多的光亮里,一路狂奔,甚至顾不上细看眼前的路。
直到被一根杆柱斜拉下的细长铁丝挂伤,脖子上顿时火烧火燎的痛。
身体不断颤抖,紧接着开始剧烈的咳嗽,大把大把的眼泪浸过脸颊,流向胸口。
此时的琪年,像一条在坚冰中游曳前进的鱼,浑身刺痛,寒冷入骨,无依无助,却也不知所措。
从那时起,她年幼的心间。
黑夜成了面目狰狞的兽,是长存着的沉重梦魇。
无法被克服,便成了贪婪的夜魅竞相追逐的对象,恐惧,以其为食。
她始终溃败,只会一次次,落荒而逃。对黑夜的恐惧,更甚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