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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费霓打断了他的话。
这三年来,他的冷嘲热讽她可以忍受,他的目中无人她也能承受。
可那份礼物,却成了击垮她的利剑。
方穆扬顺着声音朝费霓靠近,随后暗哑低语:“不想告诉你,你满意了吗。”
说罢,他扶着栏杆上楼梯。
费霓一阵眩晕,连带着头也如针扎般刺痛。
她连忙抱紧脑袋,想缓解那抹疼意。
方穆扬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痛苦低吟,心底一紧:“你怎么了?”
费霓刚要说话,鼻子突然一热,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滑落。
她有些慌乱地抬手抹去,仰头看着方穆扬俊朗的脸庞,和无光的眼眸。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爱至骨髓的模样。
“我好像生病了。”费霓哽声道。
她卑微地祈求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对她的担忧。
但是没有,只有无尽的冷漠。
“别装了,没意思。”方穆扬转过身继续上楼。
他唇角勾起一抹不耐,觉得自己刚才的愣神有些荒唐。
他是疯了才会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
生病?不过是她又一次抗拒离婚的幌子。
就算是不治之症,明天这婚也得离!
费霓又一次看着方穆扬的背影,眼眶逐渐涩红。
看着掌心的鼻血,她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苍白……
第二天,正月初三。
费霓起床出门,发现方穆扬早已不在家。
想起昨夜说过的话,她心底浸满了苦涩。
吃了新配的药后,费霓又开始频繁流鼻血,身上也没有太多力气,她决定去医院看看。
“特效药的副作用会比一般药要强烈,最好的办法是住院接受化疗。”一身白大褂的迟亦说道。
费霓蜷紧手心,低声道:“谢谢医生。”
字里行间,都是对化疗的婉拒。
迟亦眉眼划过一丝怜悯:“为了保护这双眼睛,你甘愿这样忍受病痛的折磨?”
“让他重见光明,本就是我的新年愿望。”费霓苦涩道。
迟亦语气沉重了几分:“值吗?”
“任何感情,都没法用这个字衡量。”费霓笑了笑,不达眼底。
离开诊室,费霓又有些眩晕,只能扶着墙慢慢走。
医院花园,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长廊上坐着。
“穆扬……”费霓正要出声,却蓦地卡在喉咙。
方穆扬的身侧,还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