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疼痛，让她倒抽了一口气。
“是离婚协议。”她苦涩解释道。
方穆扬微怔，蓦地神情中满是讥讽：“白天不给非要大晚上给，你想玩什么花招？”
冰冷的话语如同窗外寒冬冰刃，狠狠刺向费霓的心脏。
“我说了，是新年礼物……”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左胸口疼得好似烈火灼烧。
方穆扬唇角勾起一抹厌恶：“大过年的登记处不上班，你掐着点签字的目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三年前他眼睛刚失明，这个女人机关算尽，就为了博得方太太的身份。
现在方家股市上涨，跃身成为枫城第一富商，她舍得放手？
这般想着，方穆扬心情更为躁闷。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起身下床，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差点摔倒。
“小心！”
费霓连忙伸手去扶，却被男人一把拂开。
她的举动，让方穆扬觉得自己很挫败。
整整三年了，他还是没能适应黑暗。
费霓轻手轻脚将桌子挪开一些，眼底带着方穆扬看不到的卑微和小心。
“医生说了，过完新正月就给你安排眼角膜移植手术，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重见光明。”
她的话，并未给到方穆扬安慰。
反而，是更肆无忌惮的羞辱。
“一想起过不了多久便要看到你的脸，我就觉得恶心。”方穆扬话语间皆是浓浓的嫌恶。
费霓的心狠狠一痛，让她差点直不起身。
这些年来，她如保姆般对方穆扬悉心照料，换来的却是他的不屑一顾。
如今她依他所愿签字离开，得到的却是恶心二字。
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却是撞了南墙头破血流还一条路走到底。
“放心，离婚后做完眼部手术，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费霓轻飘的口吻，饱含了太多苦涩的情绪，沉重到让她近乎窒息。
“咚——咚——”
这时，窗外绽放了绚烂缤纷的烟花，震耳欲聋的声音此起彼伏。
费霓看着耀眼闪烁的烟花，在心底虔诚的祷告，愿新的一年她所爱之人喜乐安康。
“穆扬，烟花很美，快许个新年愿望吧。”她一脸真诚。
方穆扬顺着声音，摸索着抬手抚上她的脸。
突然的靠近，让费霓心一颤。
但下一瞬，“我的新年愿望，是希望你早点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