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还月快速上前，蹲下来挽起了夜无声的裤管，冒着黑血珠子的血痕，让她瞬时头皮发麻，“这是……”
蛇？
两齿？
有毒！
夜无声靠在树干处，额角的汗不断渗出。
“忍着点！顾还月撕下衣角，勒住伤口上方位置，从靴里取出小折刀，在夜无声的伤口上，划了十字痕放血，“是毒蛇！”
夜无声面白如纸，“朕、朕是不是快死了？”
“皇上，若是大难不死，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顾还月揉了一下鼻尖。
夜无声喘着气儿，唇色发黑，好似已经意识不清。
“晕得真是时候！”顾还月咬咬牙，当即俯身。
属于女子的薄软朱唇，轻轻落在夜无声的腿上，温软的感觉与周身的凉意产生强烈的碰撞，他靠在树干处，长睫微抬，狭长的眼缝里，倒映着她光洁的额，小巧的鼻尖，两颊微凹着。
将一口毒血吐在地上，顾还月换口气，继续吮着毒血。
如此反复，反复如此。
未察觉，头顶上方那道晦暗不明的目光，始终盯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曹风带着人找到他们的时候，顾还月嘴角带血，依旧保持着蹲坐在地的姿势。
许是沾了些许蛇毒的缘故，她有些精神迷惘，双手撑在地上，身子有些轻微的颤，“还活着，就是……有点扎嘴！”
“顾公子？”
“顾还月！”
闭上眼睛的时候，顾还月隐约闻到了极是好闻的茶香，淡淡的，让人闻之心安。
皇帝遇刺之事，很快便传回了城。
丞相府内。
顾川河面色发青，猛地揪住暗卫的衣襟，“谁让你们动手的？”
“相爷，咱们、咱们是照您的吩咐跟着皇上，没敢动手！事发当时，咱们、咱们已经尽量小心，确保公子逃出生天，才敢撤离啊！”暗卫惊慌失措。
相爷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若是公子有什么闪失……他们这些人都得跟着陪葬！
“相爷，当务之急得确定公子是否无恙。”随扈——简丰，快速上前，“还是先进宫看看吧！”
公子是被抬回宫的，宫中众人皆有目共睹，如今太医齐聚乾元殿偏殿，怕是……伤得不轻。
顾川河转身就走，周身杀气腾然，“备车，进宫！”
若是还月有什么闪失，他绝不罢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