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苏妍,元帧的书名叫《倾世盛宠》,本小说的作者是兰欣最新写的一本古代言情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取得了你的性命。此事未了。记住了,好好活着。我跟你说过的话,你若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我就会杀尽这苏府的人。”说完,便扬长而去。苏妍看着被带上的门扉,她娇小的掌心垂放在床单上,渐渐汗意潮湿。他不是...
精彩章节试读:
他却骤然生了几分怒气,决然道:“你现在还不能死,我不让你死,就没人能取得了你的性命。此事未了。记住了,好好活着。我跟你说过的话,你若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我就会杀尽这苏府的人。”
说完,便扬长而去。
苏妍看着被带上的门扉,她娇小的掌心垂放在床单上,渐渐汗意潮湿。
他不是鬼,他是人。
他来找自己,为的是查明吴三公子的死因。可显然,吴三公子的死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别的。
譬如那张她仓促写上名字的纸,还有,这个打不开的锦囊。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而来?
她越想越惊怕。看他身手如同鬼魅,这院子里十几个下人,他居然来去自如不留半点破绽。还有,那日仓促之间还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遮掩她险些被凌辱的事实,那些蒙面人必是受他差遣。
这样的人,她该如何是好?
苏妍想起自己曾经倾入的那个怀抱,冰冷,坚硬,如冰山一般,没有半点人气。
可她的内心里,居然会隐隐的期待,期待他再来。
怎么会这样?这分明是一个可怕的人!
可再可怕的一切,她都亲眼目睹了,亲身经历了,他,便不足为惧了。
夜半,紫宸殿。
更深残云遮月,正是离人入梦时。
寝殿内,明黄的锦缎帷帐铺天盖地落落垂下,角落蟠龙金鼎内燃着上等紫檀香,值夜的小太监堪堪抱着拂尘打了一会盹,忽然警醒的揉了揉眼睛,侧耳细细倾听着里头的动静。
可里头转瞬又悄无声息了,一颗心堪堪落回,刚起身张臂准备舒展一下筋骨时,这次听得倒是真切,皇帝在半醒半梦中,呓语般的唤了一个人名。
“丽华。”
十年了,建帝凌靖终于第一次,在梦中见到她的身影。
这一次,他的梦魇不再只是无边无际的火海,不再只是她凄厉含恨的呼救,而是隐隐绰绰瞧见她携着一团迷雾而来,周遭梨花纷落如雨。
她越来越近,冷香袭人。
他欣喜若狂,迎向她奔去。
心跳随脚步而愈近,愈急。
但就在他的双手即将要触及到她的衣袖时,却发觉她与自己已然擦肩而过。
她的脚下,不知何时开出了一朵朵盛放的嫣红的赤莲花。
那红莲自云雾中缓缓游离,与梨花雨接天衔地的连成一片花海,嫣红与洁白,美的凄楚夺目。
而她,便着了一身白衣,站在那花的中央,随花而动,笑的清冷迷离,宛若天神。
他伸手努力想要去抓住她的身影,但她脚下那嫣红夺目的红莲花却渐渐消融成一片血海。血水往上翻涌,染透洁白的梨花,冉冉往半空飞舞盘旋,直入天际洞开的虚空幻境之中,。
她张开双臂,雪白的素衣很快被花瓣染成了夺目的红。
他猛然想起,她此时身上穿的这件大红的礼服,正是自己与她大婚那夜,他含笑凝视着她的双眸,亲手为她褪下的那件。
然后,他就猛然从梦中醒转了过来。
周遭并没有她的身影,寝殿里静的令人窒息。
他心悸的浑身冷汗湿透,心跳如擂鼓,仿佛被什么人扼住咽喉,连呼吸都是那般的艰难。
司寝小太监轻轻移膝过来,低唤道:“皇上?”
他无力的摆摆手,忽然,余光无意瞟见了一样东西。浑身颤悚片刻之后,径直赤足下了地,伸手将其小心的拈于两指之间。
那是一朵含苞欲绽的梨花,花苞小小的,鼓鼓囊囊,柔软馨香,不足男子拇指甲一半大小的模样。
见皇帝失神,司寝忽然骇怕的看向窗外,紫宸殿前本种有大片的梨树,可是,今春到现在,却没有开过一朵花……
宫人说,紫宸殿前的梨花树下藏着元皇后的三魂七魄,如今她神魂已羽化成仙,所以,这后宫的梨花,便不会再绽放了。
而皇帝在拈花凝视良久之后,才以手掩住疲倦的俊容,低声唤道:“皇后”。
那一声唤,饱含无尽痛楚与懊恼,令掌中花亦黯然失色。
转眼便到韶华入夏,瀛州玉雨台的梨花寂然无声,满宫其余宫室亦是如此。倒是圣躬违和,建帝已有数日不曾上朝了。
六月中,朝臣们按捺不住,纷纷上奏请立太子,以安天下心。
建帝登基十几年,膝下却只有两位皇子。大皇子凌炜居长,只因生母早逝且家门曾涉谋反重案,故而这位皇长子一直并无受封,一直被皇帝远远的打发住在骊山行宫内养着,并无拥趸势力。
二皇子凌昊即将年满十岁,从小就受皇帝喜爱,生母正是孝章太后的亲侄女,如今掌管后宫的沈妃。
见皇帝将请立太子的折子都留中不发,孝章太后到底按捺不住。她携了二皇子去到皇帝跟前,无人知道母子二人在内殿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只是次日,宫中就有朱笔圣旨颁下,登基十二年,大齐建帝凌靖,终于首次昭告天下,八月初在风光殿遴选良家闺秀入宫,以丰子嗣,稳定社稷。
“这么说,徐昭训这颗棋子,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毁了?”
韦朝云平声问了一句,依旧半躺在太师椅上,说话时并不睁眼,仿佛正在享受初秋时节凉风带来的舒爽,十分悠然惬意。
来者神色恭谨,回道:“是,将军真是英明。当初殿选时,便只有徐昭训因酷似元皇后娘娘,所以得了皇上的青眼,亲封的昭训。其余那七人,皇上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叫留了牌子。本来属下还在寻思,这徐昭训显然是姚家的棋子,咱们是否也要安插个把人进去呢,谁知道,原来竟是如此。”
“姚家?姚家也不过是受人使唤的奴才而已,不值一提。其实不是本将军看得透,而是,本朝皇帝的皇后,除了我韦家的女儿之外,任何人,都不配坐上那个位置——你记住了,是任何人。”
韦朝云的话里,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骄傲与自信,令听者不得不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皇上对元皇后娘娘一往情深,哪里是其余什么人可以比拟上半分的。不过宫人都说,元皇后娘娘是梨花花神的转世。今春满宫的梨花都不曾绽放,所以……”。
“皇上又不傻,花不开,不单是天意,更有可能是人为。这等小把戏,也亏太后和沈妃好意思做出来打脸。啧啧。”
韦朝云说着,微微侧了侧脸,半眯着继续道:“那徐昭训,想是秘养了好几年,也是照着元皇后的行动举止来调教的,坯子不错,可惜心性底子却没法比。哈哈,可惜没看到,他当时瞧着那张脸,心里如何作想呢?怎得没有剥下那张相似的皮,将那人拆了戳骨扬灰,免得辱没了她!”
韦朝云嘲讽之色如寒刃,谈笑间便已将徐昭训那样俏生生的美人给剐成了一堆白骨血肉。挥手打发走了来人,仍安逸的躺在树荫下阖眸养神。
九月秋风微暖,他再睁开眼时,却是禁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韦府的长子翼郎抱剑立在父亲的侧边,唇角弧线勾勒出不屑轻笑,清风撩起玉色长袍,愈发显得十三四岁的少年身姿宛若芝兰玉树。
“这小子,几时回来的?”
韦朝云起身笑看了看儿子,“不过算算日子倒是正好,过得些天,我让人随你去拜祭你母亲去。”
翼郎颇为不意的双眸一亮,立即道:“阿爹你所言当真?”
“诳你作甚?对了,皇长子最近可还安分?”
“请阿爹放心,儿子一切安排妥当。再说了,他现下唯一能够依仗的,便只有咱们韦家,难道阿爹还怕他能长了翅膀翻出您的手掌心不成?”
韦朝云又笑了笑,“你那套哄小姑娘的功夫,我原是不放心的。不过此事你一直不曾出错,我便信你。但你需记着,若有什么纰漏,以后也不必对人吹嘘什么了,老老实实去军中打磨几年罢。”
翼郎剑眉一挑,颇有些懒洋洋的不屑,“阿爹放心,儿子立帖为证,定让大皇子对我们韦家唯马首是瞻。至于赏赐么,爹您只消把金合欢刀给我一柄就是。”
“你小子,怪道你这般殷勤跟我讨这个差事呢,原是为了这个。不过你要这个赏也不是不行,但我有言在先,不到万不得已,不必用刀去联络其余的人。”
韦朝云说完,转身走向太师椅,自其下取出一个锦盒,内中躺着两把形状相似的弯刀,“这刀只是信物,事关机密,一用便是要启动外省暗人,你需慎之。”
翼郎拿起一把白玉刀柄的,抽开银质缠花嵌绿松石的刀鞘,精美得有些花哨,甚至连刀柄都嵌了金枝和宝石。
他的嘴角立时就往下撇了撇:“这刀做成这样只怕多半就是个摆设,瞧着都快赶上小姑娘的簪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