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黄婉丝,杨浩的书名叫《晚婚》,它的作者是辽京创作的言情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婉丝觉得这男生怎么像个小孩,净问些傻问题。她告诉他,小时候家里有牛,现在没了,都是机器撒种;猪没养过,鸡鸭倒是有,鸭子会自己排成队到河里洗澡,是有组织的动物,由公鸭子带领,保准一只也不少地回家。当她说...
精彩章节试读:
脚上粘着沙子,沙粒细小得几乎难以察觉,像一层细细的盐,腌着皮肤,渗进海的潮湿味道。天渐渐晚了,她找到一处供游客冲洗的水龙头,拧了几次,不出水,就这么走上台阶,回到人行道上,打算找个地方吃晚饭,随便什么都行。海面上有两三只白帆船,是运动队在训练,还有人在冲浪,是嵌在夕阳中的几条薄薄的剪影。她找到一间临街的餐厅,透过玻璃窗,依旧可以看海,服务员推荐的招牌椰子鸡很快端了上来。
餐馆里很吵闹,落日却是亘古不变的宁静壮观,她独占一张桌子,觉得孤单也没什么不好。孤独意味着自由,不必非得开口说话,或者动辄与人商量,不停地迁就或者被迁就。与其说是失恋让她疲惫,不如说是谈恋爱本身就在消耗能量,她想也许自己是老了,青春的游戏不再适合她——追逐与被追逐,轻而易举地快活大笑,为着一些根本不值得发笑的小事,就像刚才从窗台经过的那一对,女生笑得快站不住,花裙子的宽大裙摆被风吹着,罩住了男朋友的小腿,这些无缘无故的欢乐,已经离她很远。
在凌青看来,有什么问题就解决它,胡思乱想没有用,“我当然懂你啊,懂有什么用?你得靠自己振作起来”。凌青打定主意一辈子独身,不要家庭,只要哄自己开心。婉丝飞海南的同一天,她飞去墨西哥,跟一个俱乐部的朋友去潜水,去过很多次了,这次是因为要测试新买的二级头。
五年前,凌青迷上洞潜,所有潜水活动中最危险的一种。第一次去,她万里迢迢地寄给婉丝一张照片,画面像外太空似的一片空茫,淡青色的水里,上不见光,下不见底,一丛丛千万年的石柱嶙峋地逸出,像怪兽的獠牙,是时间的化石。凌青把她看到的水底景色拍下来寄给婉丝,背面附一行小字:I don’t mind going this way(我不介意这样去死啊),配上惊叹号,感情夸张得像个青春期少年,与她那种恣意而为的天性相比,婉丝觉得自己简直生来沧桑。
钱能够带来自由,自由使人年轻。
椰子鸡名过其实了,也许她没吃到最好的。回到酒店时,天色已晚,草地中央的甬道两边有低低的路灯,光线朦胧,大堂里有人排着队办理入住。她拐向另外一边的小超市,打算买点零食,在床上边看电视边吃。她挑了一堆可乐和薯片一类的垃圾食品,吴晓最看不上的那些,一次买了个够。失恋也要有个失恋的样子。
结账的时候,有人在她背后冷不丁地说话:“您是凌总的朋友吗?”她回头,看见那个人,比自己高一头,似乎有点脸熟,又想不起来,她迟疑着,对方又说:“咱们在国贸见过。”她忽然想起来,这人是凌青的下属,凌青还夸过他,聪明、听话、好用,有一次她陪凌青在国贸逛街,碰见他,他当时跟一个长头发的高个子女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