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所有的改造相继完成,这座毗邻曲江池和芙蓉园的水榭别院终于是正式改名为谢府了。
新府落成,以谢轩现如今的声势,自然是有数不尽的人登门恭贺乔迁之喜。谢轩总算是体会到了出名的痛苦,数日的应酬下来,整个人身心俱疲,就像是大病了一场。
这一日,谢轩刚刚用毕早餐,正坐在书房内读书,老翁张九突然自书房外走了进来。
谢轩连忙起身迎接:“阿翁,有事吗?”;
张九道:“浩气盟盟主王逸之到访,郎君正在书房用功,吴管事不敢打扰,便着我过来问一声,是否要见上一面?”
对于这个浩气盟,谢轩可谓是闻名久矣,自己能够在樊川诗会之前,有如此大的声名,对方可谓是居功至伟。而且即使是抛却这一点,谢轩对于这么一个江湖势力,却发展至朝野皆知,天下皆闻的程度,也感到浓厚的兴趣,想要见上一见。
“阿翁,让吴管事带他来正堂吧。”
不多时,王逸之便在管事吴悠的引领下,步入了大堂。谢轩只见来人,剑眉星目,风姿飒爽,神仪明秀,器宇轩昂,身高与自身相仿,肤色虽不白皙,但是却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其人风采,谢轩到大唐日久,见过这么多人,也仅有建宁王李倓可以与之相比。
双方分主客坐定,寒暄之后,王逸之突然开口道:“余闻幼安身患失魂怪症,竟是忘记了自己的出身、来历,可有此事?”
谢轩还以为是张九龄着户部查访自己的籍贯,未有头绪,因此便想到了这传言中无所不能的浩气盟,当下就道:“不瞒王兄,确有此事,谢某如今虽略有薄名,但思及父母至亲,尚不知居于何处,近况如何,每每无不泫然涕下。”说完此话,便故意掩袖拭泪。
王逸之见状,顿时嘴角一抽,须臾间,同样是长叹一声,声音悲苦:“余不想幼安与吾竟同病相怜,悲哉!”
谢轩顿时一愣:“王兄亦患上了失魂怪症?”
“非也,余虽知父母尊讳,家乡何处,然故土距离长安数万里之遥,余已是近二十载未曾回到家乡了。”
谢轩虽然知道唐代人关于距离的叙述,多半都会艺术性地放大,但是这数万里之遥,哪怕是再缩水,也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