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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或者面目惊悚,或对我破口大骂,说我变态,说我神经病!
——这才是正常人看到这幕该有的反应。
……
可他一动不动。
呆滞地盯着那已经死去的孩子,一瞬不瞬地盯着。
脸色越发灰白,睫毛如蝶翅,战栗发抖,手指几次从金属托盘上拿开,却又覆上去。
我笑中带泪:“你不是问我签名怎么回事吗?”
他转头看我,目无焦点。
我声如泣血:“我告诉你!秦薄觐!我才是那个被推下楼梯的人,我才是那个被迫害的人!可你只相信曹文,你只会照顾曹文!我孤身一人,小产在即,临上手术,还没人签名,我就得活活疼死,大出血死!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恐怕我根本就不会活着在这里跟你讲话!”
他眼白尽是血丝,缓缓闭上了眼。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讲,就直接打掉吗?”
我笑,“因为我根本没想孩子会掉!如果不是你和曹文的那通电话,如果不是你在电话里给曹文出了什么阴狠主意,如果不是你想让曹文取代我的位置……这个孩子根本就不会掉!你让我给曹文道歉,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还让我给她道歉……”
他抿了薄唇,嗓音干涩,“闵真,我……”
我打断他,“秦薄觐,你已有了曹文,我也没了孩子,我们都没有必要再发生牵扯。如果你还心疼我一分,就别再让我去承受那些不堪,好不好?我们离婚,给对方一条生路,好不好?”
他沉默,甚至再没看我一眼,放好盒盖,笔直起身。
步伐稳健,伟岸背影却透着僵硬。
拉开门,他顿了顿,才开口,“闵真……”
猛烈的咳嗽,喑哑男声戛然而止。
半响,再响起,中气不足,语速却利落:“让我看孩子,控诉我无情,你无非是想离婚。”
我说:“是。”
他斩钉截铁,握门把的手骨节发白:“这辈子,都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