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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新年记太小不能去队里干活,可在家里边啥活都干,父亲懒惰一干活就骂人,所以有他就当没他一样,别看何新年纪小,身子骨单薄,可是家里的重活轻活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吃完早饭何新去地里割草,晌午了,母亲惦记说:“这孩子咋还不回来呀?”左等又盼,何新终于挑着草回来了,他到家已经是十二点,吃完饭,何新和母亲把刚割回来的湿草,来回翻着晾晒,晾干后了躲上。
这时父亲出来了,他指着娘俩说:“这样干不对,那样干不对的,吵吵喊喊。”
母亲很生气的说:“你不干活还指手画脚,孩子累一天了,到家还没歇会呢,你不帮他干点,还说他。”听了这话父亲更生气了,骂的娘俩谁也不敢吱声了。
父亲是经常打骂何新,看不上他,一见他就生气,生气就往死打,无论是饭碗,还是棒子抄起来就仍,不管是脑袋还是身上。有一次他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出了血,打到外屋地上躺着,不让进屋,在锅台上趴了一宿。
不敢看,害怕的躲到一边。心里想,残忍的父亲啊!你的心为什么要这样狠,狠毒的对待自己的孩子。
光阴似箭转眼何新已经到了成家的年龄,来了几个介绍对象的,一看家里穷都走了,父亲不太在意,母亲却很愁,整天咳声叹气,何新他不在乎,可能他还是年龄小吧。不想这些,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一晃他已经都三十多岁了,还是没娶上媳妇呢,看到同龄的人,无论比他大的,还是比他小的,都成家立业了,所以这下看出了他的心里压力很大,也很自卑。
何新在家里他是顶梁柱,在生产队里他也是他家的主要劳动力。在那大帮哄的年月里,生产队一共有二十多个劳动力,男的扛着大锄头,女的拿着小锄头,由队长领着到指定的地里去铲地。
到了地里队长命令大家挨着拿垄一人一根垄,”还没等说完呼啦一下都抢先那龙,争先恐后的往前铲,何新干活实在,铲地铲的质量好,他被拉在后面。急的他汗流浃背的往前铲,追也追不上前面的人,他干活认真。虽说身子骨单薄,和同龄人相比,没有力气,但他很坚强。
大伙铲到头了,何新被远远落在后面,他又急又累,没人去接他,个别人还耍笑他,奚落戏弄他,气的何新和他们吵起来,有八九个平时油嘴滑舌,经常说假话,有所好闲的,都过来围攻他、骂他、打他。气得他找大队书记去评理,可是书记不管,还说他的不是。回到家里抱头呜呜的哭,母亲咳声叹气的瞅着她,眼含泪水说不出话来。
原因是书记董守和的大哥,跟何新的姐姐发生过口角,她们两家是邻居,那时书记的大哥四十多岁了,拿着铁锹来何新家无理取闹,打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所以姐姐才抄起一个东西扔过去,也赶巧打在他大哥的头上,划破了皮,这下可惹了大祸,得罪了地头蛇。
书记董守和记下了这些,无论何新在生产队里怎么能干,活干的再好,董守和也能找他的别扭,挑出他的毛病,这样一来家里更没好日子过了。董守和三天两头故意煽动是非,找何新家的毛病,别人家一个劳动力可以养活八口人,他们家有三个劳动力养活不了两口人,所以分粮不给他家分,母亲愁苦的说:“这是啥世道啊!熊人熊的没活路,没讲理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春节过后何新已经三十九岁了,还是孤身一人,他痛苦,又很自卑,没搞上对象,他想不搞对也没啥,可是出门他怕大伙嘲笑他,所以他每次走出去都抬不起头来,认为别人都在笑话他,心很闷,去队上干活别人都扬眉吐气,只有他总是低着头。
农村的世俗观念很强,对娶媳妇事很重要,何新以为他娶不上媳妇,别人都会瞧不起他的。
越来越繁重的体力劳动压在他的身上,使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虚弱,人也更憔悴了,有时躺在炕上眼睛直勾勾瞅着房顶,他情绪已经低落到顶点,思想几乎达到崩溃的边缘,他开始抱怨了,满腹牢骚,性格内向的他,现在变得话语多了起来,有时甚至语无伦次了。
他经常说:“我没生在好家庭,好社会呀,把我当误了,否则我不能落这个地步。”他唠叨,没人听,他抱怨没人理,所以他心情越来越糟糕,家里的人也开始是冷落他了,生气的时候都来羞臊他,什么大光棍子没人给,搞不上对象等一些话来刺激他,父亲更是黑眼白眼看不上他。
看到这一切我的心里很难过,残酷的现实啊!我无法说明白,只有流泪,心里呼喊可怜的人啊!你不该来到这世上,你的苦难写都写不完,说也说不尽,夏天的夜晚我坐在园子里,望着天上一眨一眨的星星掉下了痛苦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