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自此便是孤家寡人一个,如今扮作这何烟鱼,见了何昀兆,倒是时常想起幼时的兄长。
进了花轿后,晏慈听着外面的鞭炮声,一抬手撤掉了头上的红盖头。
这凤冠着实是沉得狠,压得晏慈一天下来时不时觉得头晕。她抬手揉了揉脖子,将头靠在后面,借此减轻凤冠压在脖子上的重量。
听着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晏慈想起了上一次为了除掉格满鲁和萨满耶伪装成婚的场景,也就是她上一次穿嫁衣的时候。北狄迎亲也爱打鼓,却没有锣,迎亲的车队往往会随行一队人,边走便唱,热情得很。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了下来,晏慈坐正了身子,又将红盖头再头上盖好。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还没人来掀帘子,就听到喜婆有些焦急地喊道:“怎么还没人来接新娘子下轿,这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来了来了!”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听着应该是个男子。
“哎,王爷,您这,这样不行,这新娘子下轿需要女童来接的。”就听着喜婆在外急道。
“我,我的,新娘子我的,我来接。你,你让开。”晏慈皱了皱眉,听着这话,莫不是那个痴傻了的八王爷吧?
“哎!王爷——”
话音刚落,面前的帘子就被掀开了,入眼便是一只白净好看的手,一只男人的手。
晏慈愣了愣,一时不知该不该把手放上去。
“走,走,我带你走呀。”有些稚气有些迫切的语气,莫名让晏慈心里一软。
她抬起手,犹疑了一会,便放在了他的手心中。
她的手很凉,而他的很暖,她能感觉到放上去的那一瞬间,他握紧了自己。
跟着他出了轿子,才出了轿门,就觉得手上一松,接着身体一轻,身旁这个人已经将自己抱在了怀里,四周皆是低声的议论,大概是说着这样是如何的不合礼数。
“地上脏,我抱着你走吧。”说完,他便笑了。
那笑声太近,晏慈觉得心脏都被震了几下。
“谢谢。”晏慈低声道,也不知他听见了没有。
晏慈倒也不扭捏,就借此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里,一时连脖子都不那么难受了。
借着余光看着地面,看他跨过马鞍,跨过大门,这一刻,她便是真正进了八王爷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