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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躺了多久,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那声音透着犹疑和无奈,不在醒着的状态下,我是不可能听到的。
我起身走到门口,借助楼道里微弱的灯光,在门镜中看到门外站着的是牛南,光着膀子,右手食指弯曲,作敲门状,正停留在半空。
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惊讶、紧张、幸灾乐祸、同情一时间交替在心中切换。
当当,他再次敲门。为了避免爷爷和父母被吵醒,我拧开了房门。
“启蛰,不好意思哈。”牛南习惯性地挤出一个微笑。
“天热吧。”我盯着他身上的内裤,那是立在门口的他和一丝不挂这个词仅有的区别所在了。
“可不是,”他搔着鬓角上的头发丝,“那什么,我得打个电话。”
“撞锁了?”
“可不是。”
“进来吧。轻一点。”我找到手机递给他。
他在114查号台找到并拨通了开锁公司的电话,然后从我家的饭桌旁拉了个凳子在门口坐下,等待着上门服务。
“没去找找?”我问。
“她像只野兔一样嗖地就冲出门了,我赶紧追了出去,什么都没顾上拿,就这样跑出了门。”他指着自己布满黑毛的两条光腿说。
“没追上?”
“没追上。”
“她能上哪儿去,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上个月也是这样,大晚上的,吵了一架后,她回到屋里插上门待了半天,任凭我怎么叫门也不搭理。我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琢磨如何收场的工夫,只见穿好衣服的她背着书包,像坐在弹弓上一样,一个箭步就蹿到了门口,拉开门跑了出去。”
“然后呢?”
“没辙,我套上裤子,赶紧追吧!她动作也真够快的,不知是否和上学时参加过田径队有关,到了楼下连影子也没见着。”
“她是练800米的。”
“这你都记得?”
“上初中时,校运动会上的这个项目,她一跑起来,认识的和不认识的男生都给她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