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眼见着父亲羸弱的身躯被飞扬的沙海掩埋时,那种锥心的疼痛令她一次次深深地心悸,忍不住捂住了心口半晌才返过一口气来。贺锦心泪眼模糊中将“杜彦”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上。一切的缘由皆因当朝太傅杜彦而起,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他栽赃陷害,更没有任何线索可以为自己的父亲申冤平反。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从贺钰被指控“叛国通敌”到全家流放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贺锦心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随同一家老小被关进大牢继而被驱使流徙。一向拖沓的朝庭在这件事情上却一反常态,可谓前所未有的神速,看起来更象是一场早就策划好了的阴谋。若有幸留下一命回得京城,必得找上杜彦,将那份所谓的“通敌叛国”的手书查个水落石出不可。只可惜现如今自己身陷番营,前景堪忧,摆在眼前的就是明日龙珠太子大婚庆典,到时候失控的辽兵可就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了。想到这里,贺锦心咬了咬牙,恨声道:“大不了与胡人拚个你死我活罢了,就算只剩得一缕幽魄也必得回到汴京,查明真相,雪冤报仇。”“就凭你?怕是连魂魄也回不得京师,通敌叛国之罪,人人得而诛之。”呼噜声攸忽停了下来,耳边传来马夫那冰凉刺耳的冷语,如芒刺一般刺疼贺锦心。疼痛之中却又猛然惊疑:“他一个囿困于辽营的马夫,如何知道这所谓的‘通敌叛国’之事?”马夫似乎一眼看穿了贺锦心的疑虑,缓缓说道:“沈贺一案震惊朝野,沈潭已当朝伏诛,贺氏一族流徙充军。而这大漠黄沙之中,除了情非得已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官家大小姐出没?”贺锦心哑口无言。是啊,如若不是家门突遭巨变,她又怎么可能独自流落这边远黄沙之中?“贺家三位小姐名闻天下,尤其是二小姐聪慧伶俐善断奇案,就连当朝杜太傅也忍不住争着下聘以将贺家二小姐娶进门为荣。贺钰看似清高,却也免不得将自家女儿当做攀龙附凤之筹码,想来会通敌卖国之人,样样精于算计,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吧?只可惜,双方都打错了算盘。”贺锦心闻言,一股血气上涌,差点晕厥过去。咬紧了牙关,两眼冒着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