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却一点点翘起,因为她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人但凡心里有事,便睡得沉,天色将晓时,凤泽明显感到马车顿了顿,又到换岗时间了。冷鹤披着一领披风上来,车帘拉开的瞬间,浅金色晨光一闪而逝。
“吵着杜小姐美梦了。”冷鹤拢了拢衣袖,斜倚在对面的长凳上。
凤泽翻了个身,神色懒懒地起来倒茶水喝,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打开匣子里的干粮瞅了瞅,依旧合上。
这一幕自然没逃过冷鹤的眼睛,他笑道:“旅途枯燥,这干粮充饥还可,认真吃起来,当真没什么滋味。只比嚼蜡好些。”
“是啊,大清早看得人一点胃口也没有。”凤泽接过话茬,语气不咸不淡。
冷鹤呵了一声:“杜小姐平日里饮食精细,自是吃不惯这般粗食。听说杜小姐是七岁拜到国师门下,不知从前是什么人家养大?又如何到了羽都?”
“你问这个干什么?”凤泽斜睨着他,若有警惕的样子。
这样反而激发了冷鹤的求知欲,皮笑肉不笑道:“莫非杜小姐的身世有什么忌讳?若果真如此,冷某不追问便是。”
“我呀。”凤泽眼波流转,如秋水澄澈,浅浅笑道:“小时候在乡下长大的,大字都不识得两个,后来亲人都死光了,就被人送到都中投亲戚,不曾想入了师傅法眼。”
“不知是哪里乡下?”
“穷乡僻壤,不提也罢,况且我也记不大清。那时候可穷了!没钱买肉吃,实在馋得不行了,就一个人偷偷溜去后山上抓野鸡……说起来,我还蛮怀念的呢!”凤泽挥挥手,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
“想吃野鸡还不简单?等这车过了境,我让他们射几只来,你想烧着吃还是烤着吃都可以。”冷鹤半信不疑,不过看她嘴馋得真切,及时卖个好。
“当真?”凤泽两眼放光,随即又道:“可我现在就想吃。”
神龟岭,其形如龟,山峦起伏,遮天蔽日。只有几条狭窄山径自龟背上开过,普通人若靠双脚,没有十来天出不来。
坐如此快乘,也得两日一夜。
冷鹤寻思着要不要趁等下休息时命人先弄两只来,给这丫头解馋,可转念一想,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