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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谨言心中某个地方被狠狠的戳了一下,挂断电话就跌跌撞撞往门外冲去。
太过着急,经过玄关时撞倒了行李箱都顾不上,一只橡皮鸭从里面滚出来,停在那片干涸的血泊之上。
那是他给未出生的孩子买的礼物。
踏出傅宅,满地栀子花瓣已经泛黄,如同老照片,时间已过,事情再也改变不了一般。
火急火燎赶到警察局,他反倒是有几分迈不动脚,害怕真的瞧见那个女人躺在冰冷台子上。
可终究有要面对的一刻,走进去,助理已经在等着了,看见傅谨言,就赶紧起身,“傅少,在这边。”
那个女人就躺在停尸房中间,白布掩盖,寒气四散。
傅谨言缓步上前去,正要伸手掀开白布,又被边上的法医给拦住,法医小声说道,“傅少,我们发现这具尸体的时候已经太晚,还请你做些心理准备再看。”
他不言,蓦然掀开白布,那女人躺在冰冷的铁板上,原先隆起的肚子凹陷下去几分,面目全非,皮肉外翻。一身血污已经将原本衣服的颜色给遮盖了,血色发乌,看得傅谨言眼眶有点发红。
这怎么会是苏夏呢?
那个女人生前最爱美,怎么会让自己狼狈成这样呢?
“这具尸体是我们在孤儿院里找到的,死者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亡,孩子在大人死之前就先是去了生命特征,从死亡时间和现场的血液采集来看,这就是傅太太了。”
“我想和她说会儿话,请你们先出去吧。”傅谨言轻声说道,这几句话已经耗了他太多力气,若不是手撑在这台子上,他恐怕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法医喋喋不休,“我们还需要做记录,如果傅先生你认领这具尸体,需要……”
“我让你们出去啊!”他陡然抬高了声音,墨眸中闪着火光,“我要和她单独说说话!出去啊!”
等到停尸房里就剩下他和苏夏两人,他这才又恢复温柔的模样来,一点都不嫌脏,伸手抚上那高度腐烂的脸庞,替她拢了碎发到耳后去,“我回来了,来看你和宝宝,以后,我们一家人都好好在一起,我哪儿也不去了,就陪着你好不好?”
“我去美国给你买了礼物,你起来,我们回家去拆礼物,很漂亮的东西,你一定猜不到是什么。”
“老婆,你说我们给宝宝取什么名字啊,叫爱夏好不好?傅爱夏,我爱你,你说呢?”
那个女人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言语,也无法言语。
活着的时候只能用微笑或缄默来代替所有情绪,死了,就连笑都做不到了。
傅谨言说着说着,肩膀开始颤抖起来,要去握住苏夏的手,“老婆,你回答我嘛,不要不理我。”
苏夏的手已经僵硬了,五根手指却紧紧握着,这只手的拳头握得非常紧,傅谨言用足了力气,才一根一根掰开来。
掌心中,握着一枚戒指。
发黑的血浸泡,早就看不见光泽,可他还是一眼认出来,这是苏夏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