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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没有告诉她,其实他们都已经是我的学生了。时间带着所有人,飞奔着离开了少年时代,只她一个人固执地活在往昔。
她忘掉了唐叶繁负爱而去的绝情,忘掉了自己因爱生恨的凶残。大脑帮她筛选过的记忆,只有美好、快乐、永爱、不变,把奔流不息的时间,永远凝固在十八岁之前。
我说:“欣语,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就是做题。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不急吗?叶繁真是理科的脑子,总是比我先做完。”
我不知道怎样接下去,只能拉着她的手,听她讲。她忽然很神秘地说:“对了,和你说个事。昨天叶繁和我kiss了。他终于不像一块木头了。”
说着,她的脸就红了。
我紧紧地咬了咬嘴唇,把眼泪逼成笑脸,说:“真的?看来他是真心喜欢你呢。”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来见谢欣语的原因。
面对她,我总是脆弱不堪,却又不得不坚强。我必须陪她把戏演下去。
可是,我没有疯掉。我无法若无其事地把她和唐叶繁惨烈的结局,演绎成美好。每当我对着空气说“哥,你要好好对欣语啊”,心脏就会缩成一团,痛到窒息。
很快,活动就进入到第二个环节。学生准备了节目,开始表演。谢欣语从前就不喜欢这些,现在也一样。她拉我坐在最后一排,继续和我絮絮不止地说着她和唐叶繁的事。
突然,一缕清澈的小提琴声,响了起来。
我和谢欣语一瞬愣住了。
因为那旋律真的太熟了――舒伯特的《小夜曲》。
那曾是唐叶繁最拿手的一首曲子。
我循声望去,是千夏。她拉琴时的样子,像是另外一个人,冷然中透出一抹柔软的温度。
谢欣语定定地望着她:“你觉不觉得,她像一个人?”
是唐叶繁吧。
谢欣语跟着旋律,轻声哼唱起来,眼睛里跃动起莫名的光彩。她忽然说:“小一,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我就遇到叶繁了呢。”
我摇了摇头。
谢欣语说:“那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我叫什么。”
谢欣语的眼神,忽然放得好远,仿佛一瞬穿越了时光的屏障,飞去了我们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