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失望地离开了。田老师叹着气说,这学期学校安排她上课还一边来管理图书,一个人忙得简直不可开交。她问他放学后能不能找个同学一起来帮她编写书号。“你想书看,可以先暂时打个借条。”他喜出望外,一口答应下来。
这天下午班主任召开新组成的班委会成员会议,做了具体分工,要求大家齐心协力支持班主任工作,开创工作新局面。作为原四班班长的建工,这次又被指定为班长。散会后他去图书室,田老师已经锁门走了。此后一连几个下午,他跟国强每天都去帮忙。
这天,两人跟田老师又是在接近黄昏时候一起离开了学校。
南边的坝底下面,那片小杨树林的树梢已经高出坝堤了。西天一片火红,青绿簇拥的树上泛着夕阳的亮光。前面不远处司马全几个边走边说着什么。
两人各拿着一本刚借的书。建工瞥一眼他手里那本《化学复习资料》,问他高中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我爸让我兄弟顶替,让我考大学。”
“要是考不上呢?”
“回家种地呗。”他笑了,又说:“一立井保健站有个英语讲座班,每周有两晚上上课,周三和周五,是从市重点中学请去的老师,还是文革前的大学生呢。”
两人约好一起去听课。
“眼镜蛇”有一副发育早熟的粗嗓门,回头说:“小黄毛整天跟赵建工在一块,就像条小尾巴。”
“老母”也回头看去:“我看见他俩去图书室了。”
另一个说:“人家可是想考大学的人。”
“小棉腰长得那个脏样吧,还想考大学?——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母”说。“老母”老家是莱芜,小的时候他只要看见莱芜人推着车子到宿舍里来卖大白菜卖姜,就两手拍着节奏喊:“莱芜黄,棉腰长!莱芜黄,棉腰长!……”一次邻居邢大妈正好从屋里出来看到了,说:“你爸爸就是莱芜人,你爸爸也莱芜黄棉腰长吗?不信你就去问问你娘。”从那他见到莱芜人就不再喊了。
“老母”又愤愤不平地说:“原来你也是正班长,凭啥非得让他当正的!”
“人家是班主任眼里的大红人呀!”“眼镜蛇”把头别到一边,酸酸地说。
另一个说:“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