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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筋暴起的拳头,被巧妙地藏在了喜服宽袖之下。
染着凤仙花汁儿的长指甲嵌进掌心,痛感汹涌而来。
她面不改色道:“今日这个亲,不结了。”
“柳小姐,您这是……”
“张婆子,年纪不大,耳朵就不好使了?”
柳珠玉一抬腕,稳稳地挡住了张媒婆下意识落下的桃木梳。
言语间,略一抬眼,眸光便透过铜镜与张媒婆不解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本小姐再说一遍,今日这亲,不结了。你可以走了。”
声音娇翠欲滴,却掷地有声。
张媒婆被这话吓了一跳,胡乱指了两个丫鬟去通风报信。
柳珠玉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仿若未觉。
只是趁着张媒婆打发丫鬟的时间,就着方才的姿势,略一转腕,极自然地将头上的金鼎冠取下,随手弃在了妆台上。
听到动静,张媒婆又回过神来:“柳小姐,如此贵重的聘礼怎能……”
话音未落,金鼎冠在梳妆台上滚了两圈,没吃住劲儿,啪嗒一下直接砸到了地上,刹那间就被碎得七零八落。
“千秋一金鼎,刀剑莫能伤。”
“这金鼎冠,的确是贵重啊!”
贵重二字,被柳珠玉咬得极重。
她缓缓垂眸,望着地上的残片,眸光涌动间,忍不住讽笑出声。
假的便是假的。
做得再像真的,也都改变不了这是赝品的事实。
她从不是如此沉静的人。
换做往日……
不,应当说,换做前世。
前世的她,被宠爱到大,任性之至。
为了嫁给郭文轩,她气的疼爱她的大哥,远走边关从军,更是差点儿同郭文轩私奔,家人不同意她便绝食抗议,外人的流言蜚语,她闭目塞听,为了能嫁给她,她顾不一切……
这样的她,若是知道郭文轩“情深义重”、“费尽心力”寻来的聘礼,是可笑至极的赝品,势必是要闹得满城风雨,哪管谁家的颜面。
可大抵……
只要郭文轩三言两语,她又会心甘情愿地,继续眼瞎心盲下去吧!
只不过……
那样的她,已经被郭文轩一杯毒酒给亲手葬送了。
现在的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从今日起,她只是柳家大小姐。至于上辈子的仇,她要加倍奉还!
柳珠玉眼底冷了三分。
光彩熠熠的眸子里透着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