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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深沉的恐惧涌上心头。凌离只觉脑子混乱,彷佛有什么东西趁虚而入,忙紧压太阳穴驱赶,模糊间又见萤火点点,从谷里一波波窜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视线越发模糊,凌离脚步蹒跚,跌倒在冰冷的云渡山顶,夜露太凉,几乎麻痹他知觉,挣扎着将右手伸到唇畔,凌离拼尽余力用力一囓,鲜血涌出,痛楚让小猴儿清醒过来,这才能抵挡大雾般不断侵蚀脑部的睡意:
“该死……难道是中了埋伏?”
这雾不旦令人神志晕迷,更可怕的是对精神和生命的剥蚀,只觉四肢如灌入水泥,沉淀淀地抬不起一根手指。想要出声叫唤,连声音也封在喉里,凌离只得拼着最后一丝余力呢喃:
“拜托……至少语师哥……大家快醒醒……”
一样的月光,一样的风,只是照抚着不同的人。
月华落照眼前一寸,透过斑驳的榆树树隙,参差投射在清泠的地面上,秋天的微风总是很凉,吹得满枝叶黄随长涡冉冉而动,再随兴飘至山岚设色的那头。
剑傲就是喜欢月亮这点,总能让一个心情紊乱的人得到暂时的宁静;也能够让一个寂寞的人,得到一个起码的伙伴,不论你富裕或者贫穷,好人亦或坏人。
“……真是的,这次好像跟那位猎人大姊玩过头了。”
无力地将头靠在手上,把重创的身体贴在树上,榆叶参天,更添几分凄冷无奈的阴凉。
小时候看野台剧,一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受伤时,都会有美人在旁边嘘寒问暖,运气好一点的还会滴下担心之泪,再好一点的便会以身相许。剑傲在心中苦思,为何每次自己受伤时,都只有蟑螂或臭虫跑来关心自己?
“负伤逃跑”好像看起来挺英武的,然而事实上却痛如地狱,现在他的精神和脚已经分道扬镖,连眼皮都想宣告独立。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追上他,他可能就要在此寿终正寝,一个不谙武学的小姑娘都可轻易踢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