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哈哈哈,好说,好说,二嫂子,”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了张为民几眼,抓起一把瓜子,“这么帅的大后生,娶个媳妇还不是‘羊群里拔冒儿——信咱挑’?”
张为民有点儿不习惯这种场合,特别是面对面的夸奖,觉得很是虚伪。他跟二伯二婶打了个招呼,说是自个儿到外面儿转转去。
二婶追到院子里,悄悄儿安顿张为民:“三毛娃,以后别人问起来,千万记住就说自己今年二十二了,属马的!”
“二婶,咱照实说不就得了,为啥要哄嗒人家呀?”
二婶轻轻拍了一下张为民的胳膊:“看你小子愣的,叫你这样说你就这样说,为了好娶媳妇儿嘛!”
张为民脖子一拧:“二婶,我?”
他无语了。
“千万记住啊!”二婶再次安顿。
正月里的天气,在口里是比较暖和的,初七就打春了。俗话说:“打了春,消背阴”嘛。可口外的天气,不见一点儿缓和的样儿,跟口里的数九寒天差不多,格疯儿格疯儿的冷。中午时候儿,没有一丝儿风尘儿,可张为民觉得到处是风,到处是针尖儿,扎着他的双手,扎着他的双耳,扎着他的双脸。他一会儿把手相互插在袖筒儿暖暖手,一会儿又拉出来捂捂耳朵捂捂脸。他想,这口里人出了口外,就是不耐冻!
他漫无目的地向东北方向走着。滩里的人很少,偶尔瞅见一两个拾粪的人。
张为民的内心很是忧闷。说不出来的那种郁闷情绪,就像这口外的风儿一样,无处不在,看不见,摸不着,躲不开,避不掉,占领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侵蚀着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倒是这马家梁的天空,好像比口里的天空晴朗了很多,也蓝了很多;头顶上,不时有成群的百灵鸟儿飞过;草滩里偶尔蹦出一只灰色的野兔,还有他第一次看见的大概是红狐狸吧,给了他些许慰藉“站住——”
正在独自欣赏着马家梁风光的张为民,忽然听得身后一声长喊。
他不禁一愣,回头一看,只见一匹枣儿红马上骑着一个围着红围巾的女子,从西南方向的路上向他飞奔而来!老远看去,就想一团冷清清的火。
咋回事儿?还没容张为民多想,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