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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年十四,比我小两岁,昨日不听我这老人劝,非得去河边玩耍,玩就玩吧,偏偏一不小心滑下去了,人被我拽上来,钱袋就沉底了,上来以后非要闹我给他做一个,这做就做吧,问想要甚么图案的,他是这么说的——
“远看像花,近看像树,我一动像猛兽,我一静像石头。”
他说的还极其严肃,正经,煞有其物。
我:“???”
于是我只好备了这一桌子的画像,亲自让这位荒唐少爷挑去,免得事后又来找我麻烦。
我收好画纸,从门后拿了伞,关门往他院子去了。
说来这顾冀也是个倒霉孩子,顾家偌大家业,商贾之家,他就被发配边疆,回到老家这旮旯里来,十四年了,京城那边偶有人下来看望,作为顾家嫡子,活得也挺不是人的。
其个中原由呢,据说是顾冀他爹跟宫里某个妃子搞上了,顾冀他娘一气之下就回了丰衫老家。给皇帝戴绿帽是大罪,顾老太爷倾了家底,又把顾冀他爹逐出家门,这才守住了顾家家业。
至于这事真不真,时隔多年,当年的人也都死了,无可查询。
一路小心翼翼避开水洼走,鞋子免不得还是湿了一些,这可是我新买的呀。
“阿冀!快出来接驾!”我刚到门口直接大嗓子扯。
不能说我直呼其名没规矩,毕竟我是他的表姐,我娘亲跟他娘是表亲。
当然,等他出来接驾,我人都到他门口了。
刚到廊道收好伞,侍女晴山就端着空碗出来了:“金儿。”
“晴山姐,”我招呼一声,“阿冀刚吃完药呢?”
晴山是个温婉的女子,虽一身墨绿侍女装,但总能从她身上看到点诸如仙气的东西。
“嗯,还没睡,正在看话本子呢。”晴山笑道,“进去吧,我去后厨。”
我应声,踏进屋子里,那些药味还没散,窗外的风吹进来把珠帘撞得叮叮当当响,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张精致略显苍白的脸,眼睫如黑翎羽,密长而不卷,虽是这样,但一点儿也不像个姑娘,眼尾眉梢都有男儿该有的利。他抬起头来弯眼一笑,眸子如星:“金儿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