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太过分了吧。他不露声色地给吴芳芳倒了杯茶,烟气缭绕,暗香游移,是好茶,姐姐留下来的。
吴芳芳捧在手里,眼睛看着坐在桌子旁藤椅里的余鹏程,重复着说:“余老师,怎样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余鹏程眼睛盯着窗外巷子对面高低起伏的屋脊,两只喜鹊迈着绅士步在黑色的瓦片上走着,他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它们,露出了一丝自我嘲讽的笑容,说了句:“我太傻了,以为唱唱歌没有什么问题的。”便故作轻松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上街拉手风琴,领唱革命歌曲,自己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去凑凑热闹的,也许自己不该掺和到里面去。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的,好歹只是暂时不当老师,边劳动边反省,这没有什么不好,我扛得住的。
瓦片上的黑白相间的喜鹊是一对夫妻吗?它们总是相伴在一起,不离不弃,忽然,几乎是同时,它们“扑哧”振翅飞走了。
余鹏程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他发现,吴芳芳掩面而泣,泪流满面。那个玻璃杯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茶几,热气已消失了,茶叶沉淀在杯子底下。余鹏程神情突变,出事后,他从未掉过一滴眼泪,但心里一直很压抑很苦闷。除了唐朝阳、李刚伟,他从未上过课的学校里的老师看到他都唯恐避之不及,他也很少与人来往,对这件事讳莫如深。除了姐姐姐夫,从来不曾对什么人提起。今天也不知怎么啦,会向一个陌生的学生详详细细谈起这件事。而且对方又是个女孩子,他是有自尊和虚荣的人,丁兰兰用一种轻蔑的方式和语言拒绝他后,他很受伤,也有点自卑,而表现出来的却是自尊和清高。
从此,以一种睥睨的神态对待女孩子,将那些暗恋他的女孩子都吓得躲得远远的了。可今天他不仅对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女孩子敞开了心扉,而且把她说哭了,他愣住了。半晌,才嗫嚅说:“芳芳,你别这样,我的处境还可以,就是暂时不当教师啊,反正,反正我问心无愧,我折腾了,可我不是坏人啊!”
吴芳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掏出手帕有点不好意思地擦拭掉泪水,说:“余老师,你是坏人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