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从面纱钻出来,蔓延到她小鹿般大而水灵的眼睛旁——这狰狞可怖的疤由于她的美目,倒是为她平添了另外一份楚楚可怜之感。丰盈苗条的身子包裹在蓝得发乌的丝质长袍子中,上面用金丝线绣着莲花,披着个同样色彩的披肩——她身姿曼妙,穿得又厚实,那深色的衣着更能防她微黑甚至有些微微泛红的皮肤,被衬得更为明显些。她两手交叉放在腰间,正如一尊雕像般,直挺挺地站着,使得本就忧郁的气质中更添了一份疏离远人之感,独独在偶偶注视冰宫时,才有小半分柔情。
忽只听得一声轻笑:“几年不见,不想墨莲姊仍是痴心不改,可敬,可敬!可惜这满腹温柔,却是半分都不愿分我们旁人。”声音如泠泠清泉,干净清澈,甚是好听。
墨莲不用回头,便知是寒幽归来。刚刚回眸时的似水柔,旋即凝固成寒霜。她上下打量了下说话人:两弯轻烟柳叶眉,一双秋水桃花眼。樱唇莹润,雪齿含香。面如脂玉凝新荔,色若春樱伴晓夕。肩似削成,腰如约素。墨黑如瀑的头发,只一条发带松松绑住,风无意吹起几缕青丝时,竟显别样的飘逸;流云纹浅青丝袍更衬其不染烟火的空灵脱俗。嘴角微微勾起,实在分外摄人心魄。只可惜了他这般花容月貌,是个男儿身。
墨莲见到如此“美人”,不屑地冷笑道:“我自是没变。倒是寒幽大人,出落得越发标致了。明明一个男子,生得你这副样子,白白讨人嫌恶不自知。出去这好些时日,脂粉气也半点没散去。着实令在下恶心。”她音如裂琴,吱吱呀呀,难听得紧,此刻因嫌恶的一番恶语相向,更让人倍感不适。
寒幽因知她素来看不惯自己这毫无阳刚之气的模样——他自己也不甚喜欢,无奈生来如此,他也想过改变,不过,俱是徒劳无功,便也罢了。所以对她的这番话也丝毫不以为意。但见她有了些许愤怒,知是恼了自己先前的几句玩话,急忙岔了话题:“雪王殿下可在么?”#_#
刚听到“雪王殿下”四字,墨莲便收住了口,只点了点头,伸出手来。寒幽心下暗暗好笑,取出一个银丝红梅锦袋,与他自己腰间刻有名字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