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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处处欺负自已的娘亲,一来二去专门作对起她,能看到她脸上气呼呼的,齐胭总会偷笑,可心里始终没有恨过。
如今却要为了整个齐家,进入那险恶的宫闱内,这是一场赌注,她不自觉成了父亲手里的筹码。
“你知道这世上什么样的人活得最长久嘛?”齐廉绷着脸目光涣散,多年的沙场风霜吹得他发鬓微白,面上粗糙,突然问出一个言深意远的问题。
齐胭呆呆立在那儿,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人怎么样才能活得长久,听娘亲说过,尘间有令自已欢喜的人和事就会有信念活下去,一旦最爱的人或事离远甚而消逝不见,那是想活的念头也没有的。
“擅长伪装的人。”他又说,“你进宫后第一步便是学会伪装和掩饰,不要让人轻而易举的猜出你内心的想法,世上的人都说学武之人光会打,胸无城府,那你就好好演。”
齐胭听得头昏脑涨,她还真不知日后该怎么行事,齐廉心说此事不是一朝一夕的,还得从长计议,也不便交待太多,和声道:“宫里派来的车马明日辰时即到,今夜就早点回房休息罢,一切准备事宜就由你二娘打理就好,缺什么就和她说。”
“一切听从父亲的。”齐胭淡淡道,转身行了几步正要跨在槛门上,齐廉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她顿了顿,“还有,以后离洛王远些,他的品行程度京中皆知,这种只爱流连风月场所的人,爹不希望你与他有任何干系。”
洛王?差不多说的就是今天那个人,想起两人的摩擦,齐胭悄然蹙眉,应了个是,便头也不回的回房了。
大概是觉得停留时辰无几,回房小坐一会儿,天色便如墨染一般,齐胭伫立窗前支着脑袋六神无主,看着外面屋角垂挂的灯笼,灯火朦胧,还可以照着院中的几枝光秃秃的梅,江南梅花盛名远扬,家家户户种花首选梅,因此梅与陵州人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感。
以后的寒冬,怕是没有机会数数梅花……心中的苦涩蔓延,她吸了吸鼻子。
“好了,别再伤怀。”又是这个娇中带媚的声音,齐胭醒过神来,见二娘早已进入她闺房中,脸上漾着笑容,身后的丫鬟拖着一碗汤。
这个笑让她怪后怕的,齐胭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