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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七八岁的时候,家里住的还是那种周围土坯墙的,房顶披瓦片的老房子,这种房子大都比较矮,个子稍高的伸手就能摸到房檐。而且年头长了,瓦片下面什么虫子都有。我们小时候淘气,就经常夜里爬梯子去屋檐下面掏鸟窝。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掏到鸟蛋。不过有一回,掏出一根酱杆子长虫来,那次摔的鼻青脸肿摔了不算,回家还挨了一顿胖揍。
不过孩子嘛,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德性,转过天,又变着花样的作去了。我记得那次应该是夏天的某一天,我跟村里的几个孩子顶着热晌午头子,拎着一根棍子在土包上占山头玩,最后玩的又饿又累,这才想起来中午饭还没吃呢。大家散了后,我怕回家挨骂,就绕到我家房后,想着是跳墙进去。可刚到后院门口,就看见我家后房檐下的阴凉地里,站着一个人。
当时正是大夏天热的不行,那个人却穿着一身的青布棉袄棉裤,头上戴着毡帽头,双手还抄在袖子里。怀里呢,抱着个放羊的羊铲,半抬头冲着我们家的西院看。那会也小,再加那人又怪得不行,吓得我脚没站就跑了。
后来我是硬着头皮从大门回的家。好在那天只挨了顿骂,没挨揍,不过当天晚上,我们西院的老许林就死了。
这事是过了很长时间,我才跟我妈妈提起的。我妈告诉我说,老许林他爹放了一辈子羊,临了是抱着羊铲下得葬,我那天看到的,可能是许林的爹回去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