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同眠于东海之上。
可那病却也折磨去了她半条命,再加上后来玉华灭门和竹青蔼死去的消息传到她这里,更是让她的病情加重,那一年里她就没有一日清醒着。
因着那病,这些年来身子也极为不好。
如果不是任兮拿出那些天材地宝将养着,怕是早就没了。
但是尽管如此,平日里出门见人都要嘱咐惊春修饰一番。
现如今仍是夜风带寒,对着风口吹了一阵子,秋陇欢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欢娘,我现在去煎一副药给你服下,明天白日里你还要去处理戚如月的事呢。这么憔悴怕会失了气势。”
房梁上一道身影突然落下,虽是少年,但他身姿婀娜,语气娇媚,颇有当年竹青蔼的风范。
秋陇欢赶忙摆手,示意他不必去煎药。
“可是,欢娘……”少年还未说完就被秋陇欢制止住。
秋陇欢咳了一阵,感觉嗓子略微好了些。
“季瑄,我没事了。明日你就放心吧,这么多年我都忍过来了,我怎么可能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出岔子!”
“欢娘,我有一点疑惑,不知欢娘可否为我解答。”
秋陇欢挑眉,“季瑄哪里不懂?”
“戚如月只是祸乱内院,杀了一个不受宠的姬妾婢女,怎么可能被兮皇严惩?”
“光是这个罪,自然不行。可是要是江氏的第三子胎死腹中,竹青蔼去东海之事,与她有关……那可就不好说了……”
窗扉外发出一声响,紧接着一声“咕噜”传来。
秋陇欢还未起身,竹季瑄就把发出声响的小东西捉了过来。
“欢娘,是小牵。”
小潜是一只信鸽,其速度仅次于当年秋陇欢驯养的那只海东青。
竹季瑄将小潜腿腿上绑着的信笺去下,递交给秋陇欢。
秋陇欢阅完信后,掀开了灯笼罩子,将信笺沾上火焰烧毁了。
“季瑄,时辰不早了。你也去歇着吧,今日不必守夜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竹季瑄没说什么,离开了。
他知道,秋陇欢每次梦到跟玉华宫和南疆有关的往事都会一个人静一静。
秋陇欢的武功极高,世间真正能伤她的,屈指可数。
可是除任兮外,那些人都不会出现在内城里。
灯烛旁的灰烬随着夜风飘走了。
方才信笺上写着:万事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