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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极的慕父,这是慕华锦前世今生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没有见过的。愤怒和悲伤两种情绪此刻都加注在慕父的身上,那情绪太过浓烈,浓到站在一旁的慕华锦都能切身感觉到。
满室寂静之后,慕父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似乎都随着这口被叹出的气变得有些颓然。“平安,你知道这刀法意味着什么吗?”
“平安不知,但平安能猜得出来。素闻帝王亲卫-龙尉兵善于用刀。”慕华锦的话到为止,但话中的意思已是明了。
“嗯。”慕父点了点头。“你猜得不错,这的确是龙尉兵所用的制式刀法。既是如此,平安你就更不应该掺合其中了。”
“父亲,君不知臣……”未等慕华锦将话说完,慕父便大声打断了。“住嘴!这是我们慕家人该说的话吗?”
慕华锦一撩衣袍跪在了慕父的面前。“父亲昨日便想到了,只是不曾像今日这般确认。不然,昨日忠王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您不会不作声。手握兵权的慕家和一个手中几乎没有实权的王爷相比,在那位眼中谁更是危机,您是清楚的。”
慕父一把将书桌上的东西尽数扫到了地上,笔墨纸砚散落了一地。慕父双手撑着桌子,背对着慕华锦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良久,慕父才轻声说道:“平安你是要做逆臣吗?”
跪在地上的慕华锦没有应声,就听到慕父又是说道:“君不知臣又能如何?”
“父亲,慕家自开国以来,战死一百三十一人,其中半数尸骨不全。及至祖父,慕家曾战到家中所有成年男子死于战场,唯余三岁稚儿,便是祖父。慕家所有外嫁之女,或是和离,或是自请休妻,不远万里抛夫弃子来到了边关,这才守住了夏城。”
“父亲,慕家人的鲜血已经是浸满了夏城的每一寸土地,可是这么多条人命换来的不是君王的信任,而是今日架在我们脖子上的刀。今日忠王府断子绝孙,他日慕家满门抄斩,这算什么君臣之道?这分明就是取死之道。我们慕家填了那么多条命进去,是为护一方百姓,不是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慕父转身蹲下身子,一手抚着慕华锦的脸颊,平视着她的眼睛。“平安,你真的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