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欣欣向荣,虽然繁华不起来却也热闹得很,找个活应该不难。
可是颜晓棠才这么点年纪,到酒馆里跑堂都会被嫌弃她端的盘子比别人端的少,其他卖力气的活,会瞧上她的更稀少。
伯兮看着高,可也一眼就能看出来没二两壮实肉,卖相不足。
月出倒是很有力气,但是外表看不太出来啊,少不得还要卖弄一下,叫人见识见识。
难,冬天萧条,想找到活计更难。
春天开海市应该会好找很多,可是他们没办法等下去,落霞宫虽然只是个外门,却也虎视眈眈的四处嗅他们的气味,一旦被发现时伤势还没有恢复,结局不难预料。
因此往下走时,颜晓棠的心头还有几分沉重。
送走徒弟,召南将大屋门关好,折身进来便走到屋角,掸掉壁上的浮灰,对着破烂木头上的纹路琢磨起来。
接连两天没有下雪,沙洲上积的残雪尽数融化,弄得到处都是稀泥浆,而且更加的冷,破破烂烂的街道上,除了不得不做活才能吃上饭的那些,几乎看不到其他人。
沙洲海民里也分三六九等,商家那种自然是上等的,却也不算最上等。
最上等的是春天才出现,呼啸海上,到海市一罢便回到崖上,住在泥砖房子里的那些人家,虽然不见得就有照莱的户籍文书,但至少跟府衙的某个皂隶说得上话,出钱便买得到房屋,如此住上三代,家里子孙有了邕国户籍,才能脱离海民这一卑贱行当。
比商家次一等的,就是在沙洲经营着小铺子,不必去风浪里搏一口饭食的人。
再次一等,就是商家的伙计学徒那种,沙洲的酒馆饭馆和妓院,全靠这一群人谋生,他们活得虽苦,却也还有几个闲钱用用。
最下等,别说闲钱,每天吃一顿大约还吃不饱,永远饥肠辘辘,冻烂了腿也得赤足踩过冰水,压断了脊骨也得驮着重物到处奔走的苦力。
颜晓棠虽然道听途说了一些消息,但她毕竟不是本地人,也从来没有需要为了吃饭想尽办法的时候,不免就有点想当然了。打听到沙洲最大的船坞所在,她领着两位师兄找了过去,打算得很简单,越是大的地方,要的人越多,应该错不了。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其实主要是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