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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觉得,他是这世上最没资格安慰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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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雪了,这个冬天的雪貌似特别的多。
雪花化在我脸上,刀割一样生疼。北风灌进我喉咙,饥饿与寒冷都显得很朦胧。
我像个雪人一样回到我与林致远的出租屋。玄关里散落的高跟鞋和女士底裤,男士领带,我看着眼前污浊不堪的一幕,想起裴凌天的话,呵,我怎么还是没有长进,识人不清。
站在虚掩的卧室门外,我清楚地看到林致远身下压着的另一个女人,竟然是我大学的室友王梦妍。
家世良好,刁蛮任性。这种生物与我本无交集,天知道她是怎么会看上林致远的。
哎呦你猴急死了,去酒店再弄嘛。这出租屋又脏又臭的,想到叶蓝雪这个贱人躺过,我就浑身不自在!
将就一下嘛梦梦,我实在太想你了!别提她那个没情趣的性冷淡,谈了这么多年了硬是没让我进去过!
她不会突然回来了吧?
回不来,我跟人家拿了四百多万呢。不管怎么说,她好算还是个雏儿,值点钱呢。梦梦,等我这笔资金到位,很快就能凑齐聘礼了,我可不想让你爸妈觉得我是高攀的。
厨房间的电水壶烧得呲呲,屋里云雨巫山浪叫起伏。
他们太投入太忘情,全然没有意识到我积怨的怒火已然融化了身上的每一寸雪花!
这就是林致远,是我拒绝了无数可能,认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男人。
我用心爱着他,将他视为亲人一样去努力经营后半生。临毕业前他就说自己要创业,我甚至拿了爸妈身故的赔款支持他!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要被伤害,被算计!
也许,那时的我还太单纯太棱角,以为生活的厄运都是概率守恒的,以为足够悲惨就没有生活的更谷底。
于是我提起滚烫的水壶,胸中的怒火恨意如这沸水一般升腾。
劈头盖脸地,我冲着他们两人兜头浇了上去!
然后全程看着他们惨叫,痛哭,翻滚着,如同两只被活活扒皮的狗。
我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
——是否淡定如裴凌天,如他当年带着工程队强拆,活活碾死了我爸爸妈妈和弟弟时,神情那般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