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我昨天……”
澄蓂往嘴里送早饭，“嗯？昨天挺正经，没发毛病啊。”
裴旻：“我昨晚明明睡在别的地方，醒来却在自己房间……”
澄蓂：“好心人送你回房你还不高兴，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带大你我真不容易。”
接着热情地往吴道子碗里夹萝卜条：“道子多吃点，多吃才有力气砍死色中饿鬼。”
裴旻放下筷子，尽量笑得和气：“娘。”
吴道子灿烂地夹起萝卜条：“欸，谢谢娘。”那声娘格外中听。
这下裴旻彻底不知道是继续笑好，还是略生一下气比较好。吃过饭，等澄蓂离开后，他不由分说地把吴道子拉到画廊，手撑在他身后的朱栏上，盘问道：“昨晚是你运的我？”
“嗯呐。”
“我没想对你做什么，”裴旻想了想，“不，得亏我克制住了。”
“多谢阁下。”吴道子真诚道。
“你究竟懂还是不懂。”裴旻恼怒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晃晃。“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到底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不……”“别说话。”裴旻封住他的唇。
过了很久，他低声道：“还是认真想想罢。给你时间。”
——
“哎哟，这不是吴公子嘛，好巧，好巧呀！”浮云二楼临北窗，吴道子心烦意乱地叫了两坛酒，面前忽然伸出个人头，笑得虎牙闪闪发亮。
吴道子还没见过张旭笑成这样，看来喝醉对他来说是件喜事。他客气地喊：“张公子。”
张旭却顿时变脸，举起酒坛子朝他砸来，吴道子一惊，飞快跳到另一侧，起身擒住他的手臂，张旭咬牙，星眸点燃怒火：“上回就是你，王八蛋，我要你血债血偿！”
吴道子：“哈？张兄你冷静……”
掌柜见又起骚动，连忙出来揽客人，收效甚微。他着急地奔到两人面前，拼命摆手：“哎呀又是你们俩，要打出去打，要打出去打～”
吴道子这才被敲出一串记忆星火，转头和张旭对视，忽然粲然一笑，伸手揽过张旭的肩膀，一同坐下来。张旭满脸写着拒绝，扭动着要挣脱，被他倒了杯酒，硬往嘴里塞：“张大哥，上回是小弟的错，今儿给你赔个不是，来，喝了这杯酒，恼火全溜走！”
“我艹，你他妈能别……”又是一杯酒灌进嘴里。
吴道子就这样一边哈哈哈一边拼命给他灌酒，直到张旭彻底被放倒，趴在桌子上喝得奄奄一息。他出钱差人去张府报个信，过来人把张大公子领走。出于道义他人没走，继续看着渔火喝寡淡的米酒。
不一会儿，楼梯处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吴道子侧头看是谁如此慌张，没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洛阳。
“快快，”洛阳半俯下身，上气不接下气，“东海的客人，带走了裴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