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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我手一抖,慌乱中直接挂了电话。
他怎么会来电话?
我瞥了一眼浴室的门,沈墨还在里面洗澡。近乎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轻声下床,蹑手蹑脚地去了卧室边上的阳台。
夜晚的风很冷,我抱紧手臂,一瞬间怀疑自己是脑子进水了。
“咳咳……”我拨了回去,“顾明义?”
顾明义并没有受被挂电话的影响,用不急不缓的语气说:“打扰你了?”
下意识的,我摇摇头,想起对方看不见,又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你找我有事?”
那边沉默了一瞬,似在犹豫,我舔舔嘴唇,有股不安突然从胸腔里炸裂开来。
“沈墨生日快要到了……”
“嗯。”我低声应道。明天看完婆婆后,我打算找学姐出主意给沈墨买礼物的。
“你知不知道,他每年生日都是跟爱人一起过的……”
“……”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舔了舔上唇,艰难道:“明白……”
可是,为什么要突然告诉我这个消息?
顾明义的声音猛地带了些怒气:“你不知道,还是装作无所谓?丈夫出轨也没关系吗?”他的声音本就正经威严,加了怒气,更显得压迫重重。
我一时被他追问地无解,脑子里只有“他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我还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原本想装作鸵鸟般凑活下去,却原来别人早看了个透彻!
是啊,他是沈墨的合作伙伴,也许接触沈墨的时间比我还要多。有些端倪,也许早就知道。
所以,顾明义一次又一次地帮助,是在可怜我吗?
可怜一个被三的女人?
我捂住脸,眼泪在眼眶里充盈,一溢出便被手擦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些,只想着掩耳盗铃。
嫁给沈墨,已经花了我这二十年来所有的勇气,我跟妈妈吵过,跟家里闹过,才终于让家人同意。
做选择很累,我以为,再也不会有这么艰难的选择。
“难道你想和一个出轨的男人继续在一起?离婚,好吗?”顾明义放缓了声音,“他不爱你,你为什么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我我……”
浴室门“啪嗒”打开,我吓了一跳,手机从手里滑落,一下子摔在地上。
我连忙蹲下身去捡。
沈墨打开阳台门,焦急地将我抱回屋里。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我忙把手机挪进手里,偷偷看了看屏幕。
通话已经断了。
“你怎么跑到阳台吹风?你身体不好……”他露出生气的神色,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我的脸颊。
我咬紧唇肉。
“又不舒服了?”
沈墨叹了一口气,从床头柜里拿出医生配的药,倒了杯温水,扶着我吃下。
我看着他温润的眉眼,关切的神色,心里的痛更甚。
“老公,后天晚上我做蛋糕给你吃,好不好?”
沈墨皱了皱眉,随即笑道:“不好,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要做这种事。”
“可是后天是你生日……”
“后天让梅英陪着你,去买一个蛋糕,好不好?”
“接连两天,会不会太麻烦学姐了?”
沈墨笑了笑:“她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而且我听说她正闲着没事。”
许梅英也是室内设计师,但是不同于沈墨去公司上班,她只是在家里接单,相当自由。她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我们大学时同是画社的人,她帮了我很多事。
所以,对于许梅英,我一直抱着感激的心态,特别是,她还是我和沈墨的媒人。
然而现在,听着沈墨亲密地叫着“梅英”,我心里却有些异样。
这么多年来,学姐算是沈墨身边唯一的女性朋友吧。
“嗯,”我捏紧手心,“要不,我留学姐一起吃晚饭吃蛋糕吧?”
沈墨点点头:“那也好,反正她孤家寡人一个。”
“那你会早点回来的吧?”
“我尽量。”沈墨又摸了摸我的脸,亲了下我的额头,“你先睡吧,我去书房做会工作。”
我看着他走远,一点点走出我的视线。
总觉得像是某种宿命。
……
第二天,许梅英陪我去了医院。
她活波大方,讲话又讨喜,使得原本沉闷的病房里笑声阵阵,婆婆也一扫阴霾,露出开心的神情。
我坐在病床一边看着,默默地削着苹果。
刚刚削完,正欲吐出口气,却见眼前晃过一双白净小巧的手。许梅英自然而然地抽走我手中的苹果,对着婆婆笑嘻嘻地说:“阿姨,话说累了,来吃个苹果吧。”
“好,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婆婆笑道,“以后谁娶了你,就有福了。”
“阿姨你净会拿我开玩笑!”
我心中一震,觉得似乎知道了什么。
心里想着事,我总觉得坐不住,跟婆婆说了声要去厕所,出门透透气。
正巧遇到了先前给我看病的王医生。
“沈太太。”我扭头,看见他捧着一堆病历本,看起来正要去查房。
我点点头,简单地打了声招呼,正想走,他又叫住了我。
“听说你去了我堂弟的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