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了,顾盼左手被按在桌子上绑了起来,很快,她左手被注射麻药,失去了知觉。
但顾盼还清醒着。
她睁着通红的眼睛,“医生,我难受。”
“你什么地方不舒服?手臂还是……”
“这里。”顾盼抬起右手,按在自己心口,她闭了闭眼睛,“这里痛得快要死掉了。”
医生和护士一时间答不上顾盼的话,主刀的医生看了看摄像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但最后都忍住了,没有人敢反抗林岸生。
林岸生是这家私人医院的老板,有着绝对的权威。
没有人理顾盼,顾盼转而问自己手,“我的手怎么了?为什么要打麻药?”
“林总说了,要给顾小姐装上一个定位的芯片,您放心,很快就好,好了就不疼了。”
“好了真的就不疼了么?”顾盼反复的问。
手术室的气氛诡异的悲伤起来,因为床上那个女人哀伤的话语。
林岸生就坐在摄像头对面,看着手术室里的一切。
顾盼的盒子被送到他面前,完好无损,里面摆放着顾盼这些年来的日记,跟他的点点滴滴。
林岸生没有心情看,点了烟,让人把盒子放回别墅的保险柜。
忽然监控里一声惨叫,只听见顾盼痛苦的大叫,“啊!”
林岸生夹着烟的手指抖了一下,便快步离开了。
顾盼的左手小指被植入了一个长方形的芯片,她疼得几乎晕过去,人被推出手术室。
林岸生就守在顾盼床边,顾盼睡着了,像个乖巧温顺的小孩子。
他上前,在顾盼额上落下一吻,心头阵阵凉意。
天亮了。
顾盼昏睡了整整一夜,期间林岸生怕她死,叫了好几次医生。
医生说,病人求生意识很薄弱。
加上身体受创太多,心情大起大落,病人如果不静养,眼睛的手术就得往后推延,更别说身体恢复了。
林岸生没想着把顾盼逼到这个程度。
顾盼这次住院环境几乎封闭,没有人来打扰她,除了每天晚上林岸生会来坐坐,其它时候都安静得好像没有人活着。
监视器上那个GPS跟踪系统的红点一直在,林岸生莫名的安下心来,他扩张公司太过急躁,现在公司里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
少了顾盼这个得力助手,林岸生有的事竟然力不从心起来。
新秘书是个老江湖,虽然事事难挑错处,但和林岸生毫无默契。
距离顾盼被他抓回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医院里,顾盼盯着窗外发呆,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以为是林岸生,微闭了闭眼,“我想休息了,你走吧。”
“盼盼……”
这个惊世骇俗活像盼盼小面包的名字除了大学追了她四年追成哥们的秦朗,也没人能叫出来。
顾盼鼻头一酸,睁开眼看着秦朗,她一脸甚为欣慰的笑,“秦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弄死自己?”秦朗也是从同学那里听说顾盼的消息的,说顾盼流产了,人在医院,和师兄感情看起来不是很好。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我就是不小心摔的。”顾盼故作轻松,支着手臂起来,想请秦朗坐。
但她指错了方向,秦朗一把握住她的手,一个大男人居然眼眶红红的。
“摔的?那眼睛呢?也是摔的?”秦朗这两年来以为不打扰就是对她好,现在他多么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坚持拦住她。
林岸生那样一座冰山,顾盼怎么能捂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