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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牛做马,心里便不大高兴。脸色也更加冷淡起来。“用完记得还回来,还要用写大字报。别用太多了。”
一小罐子的红油漆,他是真舍不得借给钟老头。
一家人都已经睡了,只有钟老婆子还在抓着斧头劈柴。她个头短,因此给人的感觉反而是结实强悍的模样。“怎么样,油漆拿回来没?”
“拿了拿了,我去喝口水。你把大妮叫出来。”钟老头喘气的声音跟拉风箱似的,粗重的跟北风刮在树干树枝上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把油漆放到桌上,自己沿着土墙的跟坐下来。“赶紧歇歇,哎哟,你这把老骨头可别累狠了。”
钟老太摸摸索索的到外面。手里抓着一把马毛的刷子。她提着一个结实的篮子。把布一掀开,嘿,一篮子的好鸡蛋。各个都滚圆溜圆的。看着就叫人欣喜。大妮刚起来,打了个哈欠,看到门口放着一篮子的鸡蛋,眼睛都红了!
“你给我老实点,刷了红漆,叫你奶奶一起送到村里去。听到没。”
钟老爹此时还知道吩咐她做事。得知这是庆祝弟弟出生,家里真是出了血本.大妮却一点嫉妒都提不起来,从她记事起三儿已经在她耳边嘀咕弟弟没玩。她早就习惯了,并且由于这份长久的念叨,转化成了一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了的憧憬。
在她的记忆力,大家都想要‘弟弟’那‘弟弟’肯定就是好东西了。
她坐在长板凳上。听屋子内三儿虚弱的声音飘出来说道:“最近风声不是越来越紧了,这会儿拿鸡蛋出去,万一别人说嘴可怎么办?”
“不用人人都送了,你去给大队长送两个。家里好不容易有这样的好事,要是几十年前,还不知道是怎么个大操大办哩。”钟敬贤啧啧嘴说道,他脸色也同样的有忧郁。往常一周批斗一次,现在已经隔三差五的开始提着大字报敲锣打鼓了。村里有个戏台子,还是他祖爷爷盖得,现在批斗也在戏台子上,村里人爱看热闹,时常在地里干着活,一边全挤到戏台子下看批斗....
大妮放下刷子,往屋子里一溜烟就跑了,她往里屋的床上瞄了一眼,就看到三儿满怀笑意的给手里的娃娃喂奶。她又好奇心驱使,往前偷偷伸过头。看到床沿上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