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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一路走过,登堂入室,出现在殿内。
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们纷纷停了祝祷。向高座之上的人跪拜,以苗语惶恐地告罪。
池昀对血腥气是敏感的,过去数百年里,他与这样的味道朝夕相伴。但促使他睁开眼的,是少年纯粹且浑厚的精魂。
银袍祭司眉目温和,唇畔含笑。漫长岁月里,他已将为人的处世姿态摸了透底。他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以凡人的肉身之躯,通过他设下的九重阵法机关,实在是天方夜谭。他稍加思索,目光转向少年手里的剑,但如果是专门针对术者的意剑世家,答案便很清晰明了。
意剑,因不受术法影响,而成为唯一能与术者相抗衡的力量。百年来,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不相往来,倒也过得安生。
空荡荡的殿内,悠悠然一声叹息。
无形之手触及他的额头,冰凉的气息涌入四肢百骸。他一手撑剑,牢牢稳住身形,下意识想要后退。
“不要抵触,我在为你疗伤。”
银袍青年眉目温和,带了一点普度众生的慈悲。
“多谢祭司大人。”
宁柏舟咳嗽一声,擦了擦眼角挂着的血水。他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耽搁了,春儿等不起。
“我来寻祭司大人,是要同您做一笔交易。”
池昀聆听过许多人的祷告,敬若神明一般,祈求换来一丝悲悯的怜惜。除了百年前予他姓名予他新生的那人以外,他很少再见到请求以外的姿态。
眼前人这般不容拒绝的强硬下,却又是如此狼狈的模样。他的底气何在呢,池昀托腮看着他。
“祭司大人受镜湖的压制,只能困在浮生楼里。您一直在寻找出去的办法吧,而我愿意成为祭品助您冲破封印。”
意剑世家的强者,血脉里历代传承下来的灵魄。于鬼绛来说,是难寻的滋养圣品。于己来说,这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最契合条件的完美玄符。
“你知道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么。”
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的灵魂,日夜不休地承受来自地狱里红莲业火的炙烤,直到灰飞烟灭,再无转世轮回。
池昀看着座下的少年颔首,像极了当初义无反顾跳入镜湖的女子。鬼绛无心,自然无情。
但她是个好先生,教他如何模仿人。该做出什么样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