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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若溪深知,今日王爷大婚想必没人再去关注心儿,如果错过这个时机想见心儿便难如登天。
玥儿得令不动声色地赶往没人把守的西厢房。
西厢房与梁若溪住的西跨院距离很近,玥儿没多久就返回。
梁若溪看见她变颜变色的表情心中没由得一紧,一把拉住她问:“心儿她还好吧?伤势如何?”
玥儿不敢欺瞒王妃,低声道:“回禀王妃,心儿恐怕不太好,玥儿没能和她说上话。她的屋子充满了药味,而且满身缠的都是棉布吓人得很。”
梁若溪闻听此言脸色微变,心儿的烧伤面积恐怕很大,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亲自去看看才能安心。
“玥儿,你先别慌,先去找两个粗壮些的树枝来,我要去看心儿!”
稳住玥儿,梁若溪在脑中搜索有关烧伤的治疗办法。但是,苦于没有草药,她又行动不便着实让人为难。
用布包好玥儿找回来的树枝拄着,一身便装的梁若溪在玥儿的带领下吃力的前往西厢房,一进屋扑鼻的药味立刻充斥了鼻腔。
梁若溪闻到了犀角、黄连、虎杖等几十味中草药的味道。
看来江沐然和柳大夫都没有敷衍她,是真心实意地在救治心儿。
小院的那场火已经过了半月有余,梁若溪小腿上的烧伤差不多都好了。
可是心儿还是被棉布裹成了粽子,看得她胆颤心惊。
她走到床前,柔声唤道:“心儿,是我,你能听见么?”
心儿听到小姐的呼声,她的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
梁若溪的泪水抑制不住地跌落,她哽咽道:“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不会弃你于不顾。”
心儿的眼角留下了苦涩的泪水,本以为小姐不要她了,在受尽煎熬的这段日子几次想要轻生。
如今听见小姐鼓励的言语,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她要活下去。
梁若溪小心地查看了心儿的伤势,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和扭曲的烧伤都是替她承受的,想到这里眼泪又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细心观察,心儿唇红而干,脉弦细而数,这是明显的火热伤津证。
除以外敷地榆炭、黄连、西洋参、鸡血藤等十位药材用麻油和蜂蜡调制成的膏药,还要内服黄连解毒汤、清营汤、犀角地黄汤。
她拿起面前残余药汁的汤碗仔细地闻了闻,柳大夫不愧为皇家御用的老中医,药性拿捏的恰到好处。
只是这外敷的药有待商榷,西洋参是这个时代稀缺的产物,就算是有也不会用到一个小婢女的身上。
但是外敷药少了西洋参这重要的一剂,其消肿排脓、止血生肌之功效就减半了。
梁若溪又陪心儿聊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她不想回到沁心苑在王府僻静的廊亭中闲坐。
满脑子都是如何弄到西洋参的事情,在她认知的历史中并没有大梁国的存在,更别说找到同期加拿大产的人参。
放弃西洋参,那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找根山参,但那也并非易事。
就在她心思神游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唤:“若溪,真的是你么?”
慕容雪肯参加江沐然和凤依依的婚礼,为的就是想见梁若溪一面,没想到她居然没有以正妃的身份出现在婚礼仪式上。
四处打听才得知梁若溪受伤的事情,他顿时心急如焚,苦于梁若溪居于内宅他无法前去探望,而看似人畜无害的江沐然府中却是如铁桶般密不透风。
他几次想安插进去的细作还没见到梁若溪就被清理出来,让他觉得江沐然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
江沐然一脸喜庆洋溢的表情让慕容雪心生厌恶,他痛恨江沐然前脚娶了若溪转身又去讨好凤阁老迎娶凤依依。
如此朝秦暮楚的男人不知道给若溪灌了什么迷幻药,让她死心塌地跟着江沐然。
梁若溪看见慕容雪先是一愣,联想到今日府上的大事便了然于胸。
她起身行礼,客气地打招呼:“慕容公子有礼了!”
慕容雪看见双眼通红的梁若溪,瞳孔微缩,心脏抽搐,喉咙更像卡了根鱼刺一样的难受。
她退去华服也没能掩盖她倾国倾城的容貌,眉眼间化不开的那抹憔悴让人心疼。
他艰难地开口,道:“若溪,我听说你病了?”
梁若溪望向临寒而立的慕容雪,微风吹动他的衣角更显得风姿绰约,犹如一幅完美的诗画让人挪不开眼睛。
在她眼中他只是慕容雪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已无大碍了,多谢慕容公子记挂!”
慕容雪听见她礼貌的客套话心中微凉,他和若溪何时变得如此生疏,望着他们之间的几步之遥,像是隔了千山万水般遥远。
他忍不住地问:“若溪,我们到底是怎么?难道曾经的那些誓言都随风而去了么?”
梁若溪望着这个对她始终如一掏心掏肺温文尔雅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愧疚,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梁若溪,那些记忆虽然还存在于脑海,但那是不属于她的记忆,是别人的记忆。
她满脸愧疚道:“慕容公子若溪已为人妇,即使以前有任何戏言现在也做不得数,还请您也早日醒悟!”
慕容雪无奈的一笑,对于若溪他没办法放下,如果这辈子不能得到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若溪,你是不是在怪我没能履行诺言,如果我当初放弃一切跟你远走高飞,你是不是也愿意和我过着清贫的苦日子!”
他恨自己当初的犹豫,恨江沐然横刀夺爱又不知珍惜,更恨身陷权力的漩涡早就迷失了方向。
梁若溪的心还留着对慕容雪原本的悸动,情到深处不禁让人惋惜还有些难过。
望着英俊潇洒的慕容雪生无可恋的自责状,梁若溪的心就算是铁打得也会融化。
忍不住地安慰道:“你若困在过往不肯离去,伤害得不仅仅是你自己!”
爱情就像一剂乱人心神的迷药,它迷失了一个人原本的是非观。
慕容雪完全没听进去梁若溪的劝阻,以为她安慰自己就是心理还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