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无论生死远近,这个人总像是在你身边的。”
“只要心中总是记得,无论生死远近——”林晓细细琢磨着这句话,忽然有些释然了。
他看着旁边一潭清水,映照出自己的脸,竟不知何时,他已变成这般模样了。眼窝深陷、满脸胡渣,哪里还像是那个年少得意意气风发的万里山庄少庄主,纵是雯雯有灵,见了他这般模样,也是要心痛不已的吧。
“少庄主,二爷爷前几天被庄主好一通训,连我爷爷脸色都不好看,你知道怎么了吗?我不敢去问爷爷,可是夏姐姐又不在,我好担心呀。”周书路支着脑袋问。
这个稚子装作老成的模样说一句“好担心呀”,真是可爱极了。
“那是大人的事情,你担心这么多干什么?”
“我偷听见爷爷说什么折子,什么丢了的,不会是咱们庄里进贼了吧?那个贼不会拐卖小孩子吧?”
林晓忍俊不禁:“你记不记得我教你的掌法?要是有毛贼要来偷你,你就对着他的鸠尾穴运掌,‘啪’的一下,他就动不了啦。”
周书路听了一本正经地在空气里比划起来,林晓不禁笑了几声。笑过后,喉头便又苦涩起来,原来要笑,竟是这样容易,就在不久前他还觉得,自己这一生的欢愉,都会随着许雯雯的离开而消散。他已消沉了这许多天,难道还要继续永远消沉下去么?他不禁苦笑。
看着林晓脸上的神情变化,周书路早已是摸不清头脑了,但他虽年幼,也知道此时不该说话,惊扰了林晓心绪,所以也跑开自己玩去了。
林晓看着周书路独自一人在那里玩水,自得其乐,也不禁舒朗。他又想起了幼时见过的那种银鱼,半透明的身子,眼睛却是漆黑,如同最好的羊脂白玉上,缀上了黑珍珠。鱼是世间最无情的动物了,既活在冰冷的水里,连血液也是冰冷的,又长了那样多的刺,就是死了成为盘中餐,也要扎人一口。可鱼又是让林晓最最羡慕的小东西了,它们就算只有一个鱼缸大小的空间,就算只有孤身一鱼,也是在水里,悠游自得。
林晓的伤心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或者说,伤心是一辈子的事情,但人却无法消沉一辈子。
林晓的离开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