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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宫正殿。
夜已深,皇后却无心安眠,自从几年前蓝婷撞死在宫墙后,皇上就再也没睡在栖凤宫过了。
蓝婷本是她拿来固宠的工具,谁知皇上竟对她迷恋上了,每夜都在她的栖凤宫侧殿缠绵悱恻,一声又一声的低吟就像是刀子割在她心上,她怎么能容忍那样低贱货色踩在她的头上去?
李嬷嬷上前,“娘娘去睡吧,夜深了。”
“皇上去了哪里?”
“贵妃处。”
张贵妃与宸王妃有三分相似,如今她在宫中的荣宠谁也及不上,每次看到张贵妃,皇后又庆幸当初逼死蓝婷的决定是对的。
皇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跟一面之缘的邬锦较真了半生,却从未赢过,“今晚,陛下说她快来京城了,让我好生准备安排,莫要怠慢了她。”
‘啪’镜子触地即碎,她是下人吗?在在迎接主母归家的的媵妾吗?“本宫要她有来无回!”
……
次日。
天未亮,容阳与起身,离开前在他睡过的枕上留下了一只竹蝴蝶。
今日,他要去一趟天牢。
他刚离开闫意笙就醒了,拿过竹蝴蝶把玩,最后用拿着竹蝴蝶的手心捂住被他吻过的脸颊,浓长眼睫扇动,漂亮的眼尾染了红霞。
这个刺客真的是很得她的欢心啊,可惜了,他并没有看着这样简单,他们大概是走不了一路了。
待阿父出狱,就……断了吧。
……
天牢里的闫殊同自从知道闫意笙成了东宫奉仪后,就没再好生安歇过,眼里布满血丝,身上又多了伤痕,内外交加的伤将他折磨的不轻。
容阳与来时,他正闭目试图养神,“太尉大人。”
闫殊同抬眼看去,是个身着绛红官袍的少年,他拿着开门的钥匙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打坐在他面前。
他是在哪里见过他吗?怎会如此眼熟?可想了半晌,也没想到是在何处见过了。
“你是何人?沈俶还是沈正骞让你来的?”
容阳与薄唇轻扯,果然是父女,说起太子和皇上的名字,连语气都是一样的,“令爱很担心你,是她让我来的。”
“笙儿她让你来的?她怎么会认识你?她如今、怎么样了?”闫殊同的语气与先前天差地别,俨然慈父。
“她很不好,脾气犟,先是惹怒了太子,险些将她掐死,又被怀疑下毒谋害太子妃,关在房里不能吃喝,又惹怒了皇后,被带进了皇宫,太尉大人可知她如今住的地方是哪里?”
“冷宫吗?”
容阳与浅叹一声,“冷宫的话,她会好过很多,可她住的是栖凤宫侧殿,蓝国公庶长女住过的地方。”
闫殊同的眼珠腥红,咬牙,“把她带走,把她带走!”
别人不知道蓝国公庶长女怎么死的,闫殊同却再清楚不过。
“我能为你办事,可你……。”
“条件你说!”
条件?把你女儿嫁给我?不,不能这么说,这么说了,他估计得被岳父掐死。
“条件?太尉大人有什么想对令爱说的话,可以告诉我帮你转达,或者又什么事情要办,我帮你去办,至于令爱,我不会让她有事。”
闫殊同看他的眼神防备起来,“你是何人?”
“我是闫意笙如今唯一信任的人。”
“不可能!笙儿她绝不会轻信陌生人!”闫殊同很清楚自己教养出来的女儿。
“太尉大人怎知我是她的陌生人?我送给她的药,她想也不想的吃掉,这不算信任吗?”少年的脸不高兴了,理所当然的反驳,他才不是闫意笙的陌生人,昨晚他们还同床共枕了。
“……”
闫殊同很不想接受他说的话,可他能分辨此人没说谎,笙儿为何就信任他?照理说,不该呀。
“那你替我告诉她,莫要事事倔强,一定要活着,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了太子的欺辱,我愧为人父。”
闫殊同一心想为女儿找到一个疼爱她一生的人,可却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大意竟毁了她,以后不能嫁人就不嫁了,家业都是她的,最起码能让她活的自在。
容阳与起身,拍了拍衣襟,“话,我会带到,至于被太子欺辱?没有的事,太子是想碰她,但并未得逞。”
他说完便离开了,闫殊同却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险些喜极而泣,揉了揉发胀的眼眶,笙儿没事便好。
……
容阳与之所以忽然去天牢走这一趟,无非是因为闫意笙昨夜在他怀里说了梦话,一边喊着阿父一边掉眼泪。
她大概也不是不知道服软,而是不敢吧,一副风吹倒的模样,竟然能顶撞太子和皇后,大概她接下来还能顶撞皇上。
他把话带给了闫意笙,闫意笙在他怀里待了好一会,还说了谢谢。
一转眼,十天过去了。
闫意笙在栖凤宫好吃好喝,却过的愁眉苦脸,赵津应该在回来的途中了,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她又算了一卦,皇上会在五天后给阿父定罪,怎么办呐,怎么样才能拖住皇上这道定罪圣旨。
容阳与每日给她送药送外面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却眼睁睁看着她面容病白,郁郁寡欢。
“你在担心什么?”
言下之意,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闫意笙有气无力趴在桌上,“过不了几天,皇上可能就会给阿父定罪了,我该怎么样拖住他?”
“我……。”帮你还没说出口,门外就传来李嬷嬷的声音,“闫奉仪,皇后娘娘召见。”
容阳与拍了拍她脑袋,“卿卿要小心些,皇后的一个远房表侄来了宫中,就住在对面的侧殿。”
“她到底想做什么?”她如今是太子名义上的妾侍,皇后莫不是想给自己儿子带顶绿帽子?
“她大概是想死了吧。”
少年的声音异常冷清,伸手扶着闫意笙站起来,“你只管去见他,明里,她不会做什么。”
“暗里呢?”
“暗里,她做了就会死。”
这是他第二次说皇后会死,闫意笙不由心生异样,指尖都在抖,少年低头,将她指尖放在唇间一抿,“你别怕。”
“我……容阳与你想做什么?”
“帮你。”
帮她?闫意笙没时间追问了,只是出门前回头看了珠帘后站着的的那道欣长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