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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边的话语慢慢地变成漫笑声,叶景阳颇为惊恐得抓起圣旨,使劲揪扯着,像要把那个名字从上面剔除掉。
叶景秋平静得望着接近疯狂的叶景阳,这都是被她逼出来的,否则自己绝对不会想到用这个法子将她一军,虽然代价有点大,但总好过就看着她一人在那里高兴的强。
发过的誓言犹如警钟响耳,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绝对会不计代价悉数归还。
尚未彻底干涸的墨迹晕染开来,‘渝’字在叶景阳的折腾下变得模糊不堪,甚至连带旁边的字也染上了墨痕。
撕扯许久都没能撼动半分,气得满面通红的叶景阳一把拂开圣旨,徒手撑桌,抬眸直瞪向叶静秋。
“你口口声声说不爱楚渝,方才又卑鄙得下套害我。为什么你总是要跟我争,自小别人眼里看到的都是你叶静秋为何楚渝如何如何,永远看不到我的存在,好不容易我能够嫁给他,你却又生出这些幺蛾子来,为什么……”
换做以前,叶景秋会惊讶叶景阳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语,但现在,她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
举步行至书桌前,她拿起褶皱不堪的圣旨,瞄了眼上面模糊的字眼,冷不丁笑出声来。
“你问我为什么?”她歪头凝向叶景阳,语气淡淡地说道,“如果今晚我不曾撞见这一幕,你又把我置于何地?叶景阳,夫子有没有教过你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推我入地狱,反正横竖都是死,那我为什么不能拉着你一道走?”
她见叶景阳无话可说,垂下螓首将圣旨一一抚平,小心谨慎得卷起来。
“如果你爱一人就是想着如何害别人,那叶景阳你这辈子都不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至少,在我爱萧楚渝的那十年里,从未想过害你分毫,你我虽非一母所生,但我确实是将你当做亲妹妹般疼爱的,可惜现在……你亲手毁掉了,恭喜你。”
“我会好好收藏这道圣旨,不会再让任何人毁了去,起码,这是你送给我的最后礼物。”
撂下这句话,她把火引子塞回给叶景阳,转身便要离开。
叶景阳不知怎的,整个人浑浑噩噩得凝视着叶景秋,仿佛是真入魔了似地,伸出臂膀用力拽过她的臂膀。
“是啊,毁掉圣旨就好了,楚渝只能是我一人的!”瞳孔不断地放大,她微微扬起螓首仰视着叶静秋,下唇瓣上印着深浅不一咬痕,确认这道想法可行后,不由抿唇笑了。
叶景秋嘴角上扬,顺势就将圣旨递到叶景阳的面前,沉声道:“毁坏圣旨可是死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话音刚落,她好似记起些什么来着,又复道:“我若真心想嫁萧楚渝,这道圣旨是怎么都拦不住的。”
叶景阳似乎没有听清楚她的话,自顾寻找着能毁掉圣旨的法子,翻遍所有的抽屉,都没能找到一把剪子来。
嫉妒蒙蔽了双眼。
叶景秋犹记得,自小时候出过岔子后,叶绅平便下令书房内不准出现任何尖锐的器物,这个规矩到现在都未曾被打破过。
身子渐渐感到寒凉,看着叶景阳这般,她懒得再去顾及,重新执起圣旨便要离开。
“别走。”余光瞥见黑影掠过,叶景阳惊惶得追上来,一个不慎踩到之前掉落在地的火引子,微弱的星星火光忽闪忽灭,脑海里猛地浮现出各种想法。
没有丝毫的犹豫抓起火引子用力一吹,瞄准着叶景秋手里的圣旨点去……
叶景秋惊慌得望向叶景阳疯狂的举动,指尖察觉到些许的烫意,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卷拢的圣旨慢慢被小火香噬着。
她忙不迭推开叶景阳,甩动着圣旨想要灭火,耳畔边是愈加响亮的笑声,忍不住大声呵斥道:“叶景阳你当真是疯了不成,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想让全家人跟你一起陪葬吗?”
好不容易灭掉火,烧焦的一角发出白烟,刺鼻的焦味充斥着整间书房。
不消打开也能猜测的出,这道圣旨算是完完全全得毁掉了。
叶景阳听见怒吼声,极度不愿意承认,“楚渝会爱上我的,只要没有你,只要你不是就好了!”
“疯子!”叶景秋干瞪着她,很是恼怒得自齿缝间挤出这么一句。
圣旨自始至终没有被打开,叶景阳犹在担心没能把那个名字烧掉,再三犹豫之下,决定把心一横,强力拽过叶景秋的臂膀,不甘示弱地回瞪了她一样。
“我忍了十年,到了这一地步,我不想再忍下去了。”停顿片刻,她又道,“反正圣旨都已经烧了,索Xing全烧了吧,三姐……”
趁着叶景秋一个不注意便夺过圣旨,连看都不看一眼,立马放到火引子上,唯恐会被夺走以身躯挡住背后的叶景秋。
沉寂的夜晚里,喧闹嘈杂的书房就像是平静的河水中投进一块打破平静的巨石。
正当圣旨燃烧正旺的时候,早已歇息的诸人神态疲倦得一一现身。
仆人们负责掌灯,瞬间,房间内充满了亮光。
叶景阳率先注意到进来的叶绅平,低眸瞄向燃烧正旺的圣旨,回想起中午书房里的对话,赶紧把圣旨丢到地上并用力踩灭火光。
而站在对面的叶景秋亦察觉到些什么,蹙眉转过身去面向大门。
保持片刻的安静后,是叶景阳惊惶失措的叫喊声。
“爹,三姐她……”叶景阳满脸慌张得小跑到叶绅平与母亲王氏的中间,双手挽住叶绅平的臂膀,颤巍巍地继续道,“圣旨不小心就……”
话音犹含在嘴里,狡黠闪烁的眸光不经意间锁在叶景秋的身上,只是抿紧的薄唇有稍许的弧度,似是宣告胜利。
叶绅平浓重的睡意瞬间惊得烟消云散,瞥见不远处冒着烟黑乎乎的圣旨,他拂开叶景阳的臂膀,快步走到前面,认真检查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异常的沉重,三姨娘王氏随后赶到,护犊心切的她旋即走到叶景阳的身旁,小声得探问着情况。
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响起,叶景秋深知自己被叶景阳抢走了先机,正准备上前解释些什么,可步子才迈出一小步,便被叶绅平的怒吼声愣在原地。
“是闲这个家太过太平了吗?烧了圣旨,满门抄斩算轻的,要是连累到其他宗亲,你们要我死后拿什么颜面去面对他们。”
叶绅平捡起烫手的圣旨,出于好奇他费力得打开糊成一团的布团。
“是啊,景秋,你就算再不想嫁,也不能烧了圣旨啊,这可是灭门的大罪啊!”王氏随之附和着道。
“不管你们信不信,圣旨不是我烧的。”叶景秋干脆果断得撂下话语,扭过头去看叶景阳,“我是为了拿回中午遗落的圣旨而来,就算要烧,也是偷偷摸摸得烧掉,哪里会蠢到在这里烧。”
这种时候,她怎么会愚笨到任意由叶景阳的话语来左右当前的局势。
叶景阳听到这话,紧张得上前一步行至王氏的身旁,当即回嘴道:“三姐你这话是在指我烧的圣旨的吗?真是无稽之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无论你选择的人是谁,我永远都是楚渝的正妻,我有什么理由在这个时候招杀身之祸。”
“叶景阳!”叶景秋脱口怒吼出声,“是谁做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赖不掉的。”
王氏一见有人敢当着她的面教训叶景阳,心里颇为的不忿,尤其这个人还是叶景秋,怒气冲冲地来到叶绅平的身旁。
“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咱们景阳从小到大都是小心行事,哪里会是做出杀头的事,一定是景秋在诬蔑景阳。”
“三姨娘,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若非要说是我做的,也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女儿,即使是当着陛下的面,这罪……我也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