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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五载,置昶王府于不顾,果真如太后和姬无忧所言,听闻皇上欲要立纳兰煙儿为后,昶王赫连喣果真回来了。
此刻,他玉冠束发,一袭水蓝色的袍裳,正跪在初霞宫的大殿上,对太后行三叩之礼。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太后自御座起身,三两步上前,亲身将昶王扶起:“飏儿,你想煞母后了。”
“孩儿不孝,让母后为孩儿担忧了。”
未曾谋面,方只出一语,随着赫连喣的这句话,本在边上准备奉茶事仪的端木暄端茶的动作一顿,抬首凝向赫连喣。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但更多的却是那久久都不曾散去的熟悉感。
此刻,她知道为何自己在宫中五年,却仍遍寻他不到。
原来,五年来他根本不在宫中。
高位之上,太后已握着他的手与他对桌而坐,见端木暄迟迟未曾奉茶,太后轻咳一声,“暄儿!”
“在!”
复又低下头来,心中忐忑,端木暄端着茶杯缓缓上前,将新茶奉上:“王爷,请用茶。”
“嗯。”
只是轻应一声,淡淡瞥了她一眼,赫连喣伸手接住端木暄递来的茶杯。
轻轻的,手指相触,端木暄手指微微瑟缩,然赫连喣无异,只将茶凑到嘴边浅啜一口,便搁在桌上。
她如此平庸,怎会入得了他的眼?
心下自嘲,端木暄不动声色的退至一边。
他曾说过,只她未嫁时,便可进宫寻他。
如今五年已过,她就立于身侧,他却丝毫不觉。
原来,他身为昶王。
许那年他只是随口一提,从都未曾真的记在心上……
心中顿起酸涩,却又故作镇定,她以为没有人会看出她的异常,却未曾发现,这一幕毫无遗漏的落入姬无忧的眼中。
低眸,眸华掩去。
慵懒的笑着,坐于下位的姬无忧把玩着身上的半挂垂苏:“你一走便是五年,太后又思子心切,可苦了我日日都来为她老人家解闷了!”
“谁不知逍遥候自诩风流,垂涎后宫美色,这才日日入宫?”斜睇姬无忧一眼,与他玩笑一句,赫连喣看向太后,“母后凤体可安?”
“安!”
太后点头,睨着赫连喣,眼中和蔼万分:“几年不见,我儿越发英挺了。”
“几年不见,母后还如以往一般年轻。”
此刻,母慈子孝,大殿内一片宁和。
“你这次回来,可是听了煙儿要被立为皇后的消息?”半晌之后,姬无忧终是打破宁和,双眼微眯的问道。
侧目睨着姬无忧,赫连喣并未否认,只是说道:“一切要看煙儿的意思。”嘴上虽是如此说着,不过他语气坚定,根本就相信自己才是纳兰煙儿心之所向。
握紧赫连喣的手,太后出声:“若你与煙儿情投意合,母后断没有让皇上夺了江山之后,再夺你所爱的道理。”
与太后目光相接,赫连喣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垂首立于太后身侧,眸光瞥着他嘴角因笑而现的梨涡,端木暄嘴角亦是微微扬起。
他此次回京,是为了自己心仪的女子。
是那个名唤纳兰煙儿的女子。
而她,或许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依旧低垂臻首,她凑近太后跟前,“奴婢下去备膳。”
得太后点头,她急待转身离去,却不期外事总管尖削的声音适时响起——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