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燃着烛火，桌上摆着合衾酒，云昭阳坐着，让宜松把越王府的事给自己说一说，而后就按着袖箭，等越王来。
她这一天跌宕起伏，还失了身，实在是没有心思跟越王再来点什么。他要是动手动脚，她立马剁了他。
但许久，她只等来了一条狗。
“汪！”
静寂里一声狗叫，云昭阳眉目一掀，便看到一条大黄狗在她脚边坐了下来。
“哟，这不是咱们新王妃么？怎么，独守空房？”
低眼看了一下狗，云昭阳稍稍斟酌，撩起盖头。
紫衣女子倚在门旁，手里握着一条绳子。她云髻高耸，脂粉浓郁，说话间桃花眸微微眨动，看着极其妩媚。
宜松低下头，附耳道：“王妃，这位是因姨娘。”
不用她说，云昭阳也猜得到。要是没有个一星半点儿的身份，谁敢在大婚之夜私闯王妃的住所。
不过，这因姨娘如此嚣张……想来，前几位王妃应当也未曾躲过被她轻贱。
平淡的眉目微微一动，云昭阳恍然地看向女子：“哦，因姨娘。”又莞尔，“伺候王爷多久了？我听说王爷平日都不大喜欢女子，多跟九公子在一起呢……哈，倒也难怪妹妹寂寞得四处狗似的胡乱转悠。”
“你说什么！”因姨娘大喝一声，片刻后，她瞳珠动了动，满面火气沉淀下来，冷哼：“看来王妃也知道王爷不近女色。那正好，妹妹也不绕弯子了，这条狗，是诸位姐妹凑了份子买了送给姐姐的，因为王爷不单今日不会来，明日，后日……往后都不会来。王妃若是孤寂了，有条狗陪着，总比我们这些姐妹好一些。”
言下羞辱之意昭然。云昭阳一边听着，亦不气恼。
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云昭阳抬眼，轻轻一笑：“按你这话，便是说王爷……连一条狗都不如？”
前头几位王妃被为难，从来没说过云昭阳这样的话。便是反驳，那也是说她不知廉耻。因姨娘闻言惛怔，瞥了眼四下站着的奴仆，辩驳：“妹妹何时是这个意思……妹妹是想漫漫长夜，王妃总需要抒发，有条狗陪着……来日去了阴曹地府，也不枉来这人世一遭不是？”
言语下流，宜松立在一旁，听了都忍不住皱眉。但因姨娘是主子，她一个奴婢，纵然是宫里头派出来的，也不好出头。
前先几位王妃死得不明不白，众人说是越王克妻，宫里头也清楚。可每次她回去，她都得挨一顿打骂，说没照顾好王妃。好容易保住命了，她想在宫里做个寻常奴婢，原来被派下来照顾云昭阳的奴婢又出了事，只能她顶上。
命中注定伺候越王妃，宜松如何都逃不脱，就打定了主意这一回要照顾好云昭阳。
云昭阳倒也不需要她，抚着大黄狗，云昭阳闻声一抬眉：“这话听着，仿佛甚是有经验呢？”
因姨娘从未在羞辱王妃一事上失过手，今日却再三被云昭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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